看爐心魔的表情,無鄉又開始心慌。
像恍然大悟,然後本存的一點忌憚之意也都散於無形了。
每當這種表情出現在自己的臉上,那一定是找出對手弱點,有了必勝的把握了。
可這次,同樣表情卻出現在對手臉上!
無鄉以為爐心魔是為七竅塔才找他麻煩的,可爐心魔卻是因他身上有一股自己厭惡的氣息,才欲除之而後快。
被螭吻穿胸而過後,爐心魔便以為這股氣息來自螭吻。可螭吻對他只能至傷,只要吸納一些新鮮魂魄,就能恢復傷勢。因而又不將無鄉放在眼裡。
直到靈獄一戰的最後關頭,南無鄉放出涅盤之焰,他才知道真正令自己畏懼的是什麼。也正因此才要遠離中原,跑到北域來打雪族人的主意。未想又與南無鄉撞在一起了。
可令他奇怪的是,再見時,南無鄉身上那股令他厭惡的氣息,已經十不存一了。
其實他厭惡的是鳳凰翎上濃郁的鳳凰之氣,剋制他的正是能淨化怨氣的涅盤之焰。
鳳凰翎已在涅盤之焰中燃盡,這股氣息自然也就散了。可他卻懷疑這件寶物被無鄉藏在七竅塔中,為的是暗害自己。因而直到七竅塔意外的跌入空間裂縫,他才真的拾起鬥志。
此刻又見螭吻上靈光閃動,聯想無鄉在靈獄中的表現,才恍然意識到南無鄉身上剋制他的寶物不止一件。螭吻仍在,因而其身上仍然保有一絲自己畏懼的氣息,另一件真正能威脅到自己的,卻不在身上。
他在煉妖爐中還收著數十個雪族人,人數雖少,但雪族個個修行,魂力又遠非常人可比。只需煉化這些人的元神,不但法力盡復,甚至再被螭吻戳一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一時以為勝券在握,便得意道:
“現在這副肉身還不能發揮出我一半的本事,若奪了你的,只需在煉妖爐裡仔細鍊化,等重出之日就可以縱橫此界了。”
他真靈受困於煉妖爐中,時刻處在主人掌控之下,根本沒有奪舍別人機會,只有馮九虛常伴煉妖爐,氣息與他相近,且日夜相處,是唯一可選擇的物件。
脫離樊籠後,並未準備置換肉身,一則是馮九虛的修為也夠,二則是他一心追求本體化形的境界,眼前不過暫時的存身之所,因而並不在意。
可現世至今不過數日,就接連遭遇變故,開始時的心氣兒早已消磨殆盡,終於知道天地之大,與自己存身的一爐之地不同。
他看出無鄉的肉身之力不但冠絕人族,甚至連他煉化過的妖族裡,也少有能夠比肩的。若得了這件肉身,哪怕花上十年八年專心煉化,那也值得了!
想到此處,又暗中催動煉妖爐,將爐內雪族人盡數煉去,身上氣勢又增三分。頭頂黑氣滾滾如柱,真靈再度幻化成法相而出。這次法相足高百丈,在半空中若隱若現的揮動雙臂。
更開啟煉妖爐,爐內暗紅煞氣升騰,再度凝成一團雲霧,浮動在法相胸前。此時再看煉妖爐放出的怨魂,不是缺胳膊就是少條腿,皆已嚴重受損了。但數不清的魂獸聚在一起,釋放出的兇焰依然了不得。
南無鄉見其兇焰越來越盛,竟使天象陰沉,心道拖延不益,揮手間螭吻化一道紅線而出!
“呼!”
爐心魔的法相張口吐出一股濃焰,正吹在怨魂聚集的雲霧上。濃焰就是爐心魔的本源之火,竟將這群怨氣積重,因而不死不滅的怨魂盡數點燃,也成了本源之火。
爐心魔法相高有百丈,本源之焰在怨魂們的嗷嗷哀鳴聲中,如瀑布從天而降,直朝螭吻與無鄉捲去,又顯得無鄉羸弱不堪了。
螭吻看似一條紅線,但與烈焰一交會,便綻放出大片金白的火焰,竟與濃焰相持不下。
“上次九天玄風洗體後,對風屬性靈力的體會增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