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瀾江滔滔不絕,京瀾城斷壁殘桓,一片硝煙。
一座精金寶塔落到陳太生手裡。
火海已經消失。地面上多出一個畝許大小的掌印,掌印深有數丈,焦糊似碳。
同樣是天師府的傳承之寶,爐心魔自然知道那七色光柱的來歷,然而出手已遲。一掌未能留下七竅塔,反破了自己的靈獄,地面上的掌印正是此掌的傑作。
“天師府外患重重,還管我的閒事?”爐心魔怨毒的望著陳太生。
他並不把陳太生放在眼裡,卻不得不忌憚照妖鏡這件先天靈寶。雖說煉妖爐的威力不比照妖鏡差,甚至攻擊性可能更強,可先天靈寶蘊含完整的法則之力,正是他這種殘缺法則的剋星。他現世不久,法體尚未穩固,實在不宜與照妖鏡硬碰硬。
“有恩必報,有怨必償。一明本就是天師府的人,何況還對天師府有恩。你害了馮師叔,本該叫你償命,念你萬年來護府有功,暫不計較。將來若敢對天師府不利,或者為禍人間,我必收了你。”陳太生不知爐心魔的根基,既然救出南無鄉,也就不願再貿然行動。
“看在這萬年裡,天師府還算孝敬的份兒上,我不找你的麻煩也就罷了,但你也不要擋了我的道兒,不然誰收了誰還不一定呢!”
雙方互有忌憚,便不再僵持,陳太生攜七竅塔重回重華山,爐心魔則靜默半晌,最後向西而去。
十日後,重華山的一間密室裡。
南無鄉體綻金光,盤膝入定,雙手虛疊在丹田處,七竅塔變做拇指大小,靜靜立在掌心。金光萬川歸海般流入寶塔。
“南小子,我已復原,你收功吧。”忽然,塔上金光一閃,傳來金道人的聲音。
“前輩,你怎麼這樣不靠譜。我差點被你分成六七份。”
“不過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以至心神失守。又被火克金,才出了狀況。放心吧,再交手時絕不會如此。”金道人尷尬的說。
“你還有把握對付那爐心魔麼?我可是聽說那爐心魔離開京瀾城後,一路西行,將我扇飛的凌天閣弟子吞噬大半,兇焰更勝從前了。”
“你記不記得他曾說過,煉妖靈獄在他的操縱下,與真正的領域也差不了多少。”
“記得,你的意思是?”
“即便一個擁有領域的先天,被我收進來也只能任我擺佈。何況他不是先天,煉妖靈獄距真正領域也還有一段距離。”
“等將此魔收入你體內,造化功的竅門就可以給我了吧。”
“三個竅門我現在就告訴你一個,待將此魔困住,可以再給你一個,但想要第三個竅門的話,還要助我打散此魔肉身才行。”
“不錯的算盤。一旦失去肉身,此魔只能重回煉妖爐,沒有靈力驅動的情況下,自然不是你的對手。”
“一想到能再度修成人身,老夫這顆沉寂萬年的心好像又跳動了。”金道人說到後面,甚至有語無倫次之感。
不過他並非真的說話,而是透過神念交流,南無鄉感受的自然也只是神唸的波動。無鄉無法體會金道人的感覺,但想想也知,對一個曾經本領通天,卻被煉化成寶的人來說,再度修成人身,堪稱再造之喜。
不過萬物化形皆有天命,難道真有這樣神奇的法訣,可以讓一件通靈法寶修成人身麼?雖有疑問,卻不願打擊金道人的興致,只好按下此事不提,反道:
“今天是陳府主與封不寒約定的談判之期,咱們去湊個熱鬧。”
那日陳太生將他與金道人接引而回,金道人被法則之焰所傷,只好將收著的人先行放出,交給天師府看押了。
他二人急需療傷,索性讓陳太生憑此與凌天閣,松香書院和談。陳太生看出凌天閣有退兵的意願,便先與封不寒談判,一旦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