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什麼毒!現在怎麼樣了!”李蓮花急忙又把哥哥的手拉起來,摸了一次脈。
李相顯拍了拍他的肩膀,“早就沒事了,就是普通的毒,你教我的揚州慢那麼厲害,養了幾天就好了,當時……”
李相顯的經歷,也就最初時驚心動魄了一些,後面就完全是隱居山林的清閒自在。
“要不是怕你小子和師父師孃擔心,我也不至於那麼辛苦的每天都去挖臺階。”李相顯伸出自己的雙手,那手對比十年前,簡直是天差地別。
李蓮花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他忍不住說:“哥哥當年但凡在輕身功法上多費些心思,現在也能少挖兩年臺階了。我教你的婆娑步,你都沒好好學。”
李相顯擺了擺手,“你那步法太難了,當年我要是能學會,說不定就直接跑了,還不用跳崖了,你呢,又是怎麼回事?”
李蓮花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的碧茶之毒,是雲彼丘下的。四顧門中了埋伏,也是雲彼丘攔截了訊息,誤導大家,是我識人不清,對他太過信任……”
李相顯一下子愣住,竟然是彼丘嗎,怎麼會是彼丘!
他還記得,當初四顧門剛成立時,門裡一群二十出頭的小子,各個爭強好勝,走到哪裡都是風風火火的,只有彼丘比較文靜,每次都跟在他們最後面。
這孩子武功還不錯,但不太喜歡打架,就喜歡看書,有時候門裡聚會,他袖子裡還揣本書,相夷在上面講事情,他就偷摸坐到最後面看。
那次把相夷氣的不輕,若不是自己攔著,都要讓他發誓,以後他雲彼丘的門徒,不許有一個讀書人。
彼丘性子比別人沉穩,主意也多,自己不太管江湖事,相夷不在門裡時,有個什麼事情,就喜歡讓彼丘代理。
那孩子有空了,還會來幫他處理一些雜事,算算賬本什麼的,和其他人比起來,李相顯和他接觸的更多,關係也更親近幾分。
李蓮花苦笑一聲:“罷了,他是被角麗譙迷惑,又誆騙他碧茶之毒有解藥,才對我下毒的,當初若非石水相救,他已經自盡於東海了。”
李相顯只覺得荒唐,一個可笑至極的陰差陽錯,做錯事的人就算百般懺悔又如何,受苦的還不是他的弟弟。
李相顯把這事兒記下,繼續審弟弟:“雲彼丘的事情先不提,先說說你,碧茶毒發時,為什麼不吃止疼的藥丸?”
李蓮花沉默著,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平安扣裡的千兩銀票,為何不用?別告訴我你沒有發現。”
李蓮花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平安扣,垂下腦袋,當時他以為哥哥已經亡故,他留下的東西,自己如何捨得用掉。
“還有你身上的舊傷,你是怎麼糟蹋自己,才能讓那傷跟著你十年?!”
“說!”李相顯呵斥一聲,可李蓮花卻緊緊咬著唇,不願開口。
若是面對方多病,他能隨口編出十個八個理由,可面對哥哥,他不想撒謊。
“是因為我和師父嗎?”李相顯嘆了口氣,伸手把他攬在懷裡,如小時候那般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
李蓮花聲音已經帶著無盡的痛苦,“是我傲慢自負,害了哥哥,又連累了師父,還有門中五十八位弟兄,也因我喪命……”
李相顯乾咳了一聲,哄道:“好啦,別傷心了,咱家那老頭還活著呢。”
李蓮花震驚抬頭,“哥,你說什麼?師父他……他……”
“我回山上看過了,師父師孃都挺好的,十年前有人破了雲隱山山腳下的陣法,總有人找上門,老頭嫌麻煩,就假死脫身,和師孃去山頂住了。”
李蓮花一時無言,呆愣著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至於四顧門的事情,你確實有責任,但江湖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