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啊!...”
在閉著眼睛陶醉了一會兒後,他們才睜開眼,把剩下的幾塊糖,小心翼翼地揣進兜裡。
就連剛剛扒下的糖紙,也在疊好後,都收了起來。
這讓王平皺了皺眉,“你倆留著糖紙幹嘛?”
“嘿嘿!...”劉光天側過頭,略顯神秘和得意地說道:“平哥,你不知道,朝陽門外那兒有個小供銷社。在那兒,三張大白兔奶糖的新糖紙,就能換一個古巴糖呢!”
“呃!...”王平愣了一下。
古巴糖,是一種從甘蔗中提取出糖分後,經過簡單加工而製作成的糖果。
這種糖,黑褐色,方塊形,味道不是很好,有點鹹也有點苦,可以說是一種最簡陋的糖果。
它的價格也不貴。在供銷社買的話,一分錢就能買上三塊兒。
但就是這麼一種味道不好,價格低廉的糖果,對於大多數孩子來說,那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
而且,朝陽門離著南鑼巷可是不近。
步行的話,打個來回怎麼也得一個多小時。
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小弟,為了吃塊兒糖,就得顛顛地得折騰這麼長時間,王平的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
自己的條件雖說沒有多好,但只要伸把手的話,怎麼也不至於讓兩個小弟,為了塊兒糖跑那麼遠。
想到這裡,王平問道:“光天,你現在幹什麼呢?”
“在糧店那兒抗大包唄!”
“扛大包?”王平愣了一下,“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在街道的那個木器修理站嗎?”
“嗨!...”劉光天嘆了一口氣,略顯無奈地道:“我早就不在那兒幹了。
木器修理站的活太少了。
我在那兒打零工,一個月最多,也就能整個四塊、五塊的。
現在這年月,大家飯都吃不飽,誰有閒錢去那兒修東西啊?
家裡的桌椅板凳壞了,一般都是自己搗鼓、搗鼓...”
“那在糧店幹,能多掙點兒?”王平又問道。
“能多掙點。”劉光天點了點頭,“每個月能多個三塊錢吧!
就是糧店每次都是夜裡來活,搞得哥們現在都成夜貓子了。其他的,倒是沒什麼。”
“那...你這一個月七八塊錢夠花嗎?”
“夠花啊!太夠花了。”劉光天解釋道:“我現在是住在家裡,這住的首先就不用花錢。
再來說吃。
這吃的,我也是在家裡吃。
而且,我們家只要我的糧食定量,其他的飯錢,是一分都不用掏。
每個月,除了花個塊八毛買點日用品,其他的我都能存起來。”
說到這裡,他又‘嘿嘿’笑了一下,“平哥,二奎,我跟你們說。
三大爺家的閆解成,現在也在糧店幹呢!
他在那兒乾的時間比我早點,每個月也能比我多掙個一塊、兩塊的。
不過,你們知道嘛!
這閆解放每個月,最多最多,也就能存個兩塊錢...”
“他幹啥了?”馬二奎驚詫地問道:“一個月花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