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個院住了這麼些年...
賈家人什麼德行?
誰不知道啊?”說著,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愧意,“平...平哥,我...我和光天給你闖禍了...
過後,賈家肯定得過來找你...”
“行了!...光天...”王平擺了擺手,“闖什麼禍啊!...
沒有你們倆今天這一出,賈家也得隔三差五地,上我這來搞點事兒。”
“呃!...”劉光天愣了一下,問道:“平哥,為什麼啊?”
“還能為什麼?”王平苦笑了一下,略顯無奈地道:“我條件好唄!
再加上,我家裡沒有歲數大的長輩震著...
像賈家那樣的,不從我身上佔點便宜,他們能甘心?”
“呃!...”一旁的劉光福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平哥,怪不得...
前兒個開全院大會的時候,賈家讓你捐那麼多東西呢!”
“行了!...”王平擺了擺手,道:“不說他們了。
咱們抓緊吃飯。
吃完了,你們幫我那袋棒子麵放腳踏車上。
我今天得下鄉去了。”說著,他又指了指屋裡牆角立著一個袋子。
“平哥,你這下鄉,怎麼還帶這麼多棒子麵啊?”劉光天疑惑地問道。
“沒辦法!”王平苦笑了一下,解釋道:“現在,想要在鄉下換點雞蛋、肉什麼的,只能用粗糧。
細糧,人家都不跟你換。”
“哦!...對了!...”
“我下鄉這幾天,家裡的那些糧食,你倆儘管吃,不用跟我客氣。”
“吃完了,我回來再去弄!...”
......
王平用腳踏車馱著五十斤棒子麵,剛到大門口,住在對面的閆富貴,便掀開自家的門簾,走了出來。
看到王平,他也沒打招呼,便冷著臉轉了個身,要再回屋裡去。
可他那身子,剛轉了一半,就又停了下來。
他擰著眉頭,轉頭看了一眼王平沉重的腳踏車後座。
只這一眼,他就臉孔漲紅,呼吸急促起來。
“蹭!蹭!蹭!...”
閆富貴幾個健步,就躥到王平的前面。
然後,一把攥住了腳踏車把。
“平子,你那車後座上,馱著是什麼啊?”
“呃!...”王平愣了一下,皺著眉道:“三大爺,我馱什麼東西,和你有什麼關係?”
“不對!”閆富貴一擺手,肅然地道:“平子,你可瞞不了我。
你馱的是糧食!”
災荒年間,“糧食”兩個字,那可是個敏感詞!
因此,閆富貴這一嗓子,立刻讓前院的幾家住戶,紛紛走出房門,朝這裡張望起來。
“嚯!...這麼一大袋子呢!”
“這要都是糧食的話,那還不得有個五、六十斤啊!”
“得有這麼多...”
“不是...平子馱這麼多糧食出門,他這是要幹什麼啊?”
嗡嗡的議論聲,立刻就響成了一片。
這一幕也被手裡攥著一卷紙,正走出垂花門的賈張氏瞧了個正著。
老一輩的人,都對糧食特別敏感。
別看賈張氏平時好吃懶做的,可她一搭眼便能看出,王平腳踏車後座上的那個帆布口袋裡,裝的確實是糧食。
而且,她也立刻就能估算出:這一袋糧食的重量,大概在五、六十斤左右。
這麼多的糧食,足夠他們全家吃大半個月的了。
賈張氏的眼睛瞬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