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然在中年婦女的攙扶下,走進客廳的時候,一位年約五旬,戴著寬邊眼鏡,儒雅中藏有一絲軍人殺伐氣息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看到安然一瘸一拐地走進來,他笑呵呵地放下手裡的報紙,說道:“熱烈歡迎,我們的安然同志第一天上班,載譽歸來。
喲!...這怎麼還負傷了?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什麼說?”中年婦女不樂意地道:“你看看小然這一身的灰,不得讓她先洗一洗啊?
還有,她腿上這傷,我也得給她重新處理一下。”
“好!好!...”五旬男子無奈地道:“那就讓我們的盧醫生先處理一下。”
......
重新包紮過傷口,又洗漱一新的安然,終於坐在了沙發上。
在她的對面,安有道、盧明慧兩夫妻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在他們眼神中燃燒著的是,熊熊的八卦之火。
“唉呀!...爸!媽!...”安然臉色微紅,略顯羞澀扭動了一下身體,“有你們這麼看人的嘛?”
安有道‘嘿嘿’笑了一下,略顯寵溺地道:“好!好!好!...我們不看,我們不看,行吧?
不過,你總得跟我說說,剛才那個小夥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對!...”盧明慧應和道:“你必須把這事,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說就說嘛!”安然扭捏了一下,說道:“其實,剛剛送我來的人,是我們廠的採購員,他叫‘王平’。我們...”
當安然今天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後,對面的兩口子,不約而同地一起手扶額頭。
“爸!媽!...你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盧明慧氣哼哼地道:“媽再問你一遍。
在軋鋼廠門衛室,你陳叔真像你說的那樣,給你介紹了那個...王...王平?
哦!...對了!...還給那個王平,介紹了你?”
“嗯!...”安然一臉的懵逼,“這怎麼了?我倆剛見面,互相又不認識,那不得陳叔給介紹一下啊?”
“唉!...”安有道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原本的威嚴與儒雅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濃濃的無奈。
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啊!
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摔了。
大院裡的小夥子,甭管成不成器,甭管有沒有出息,也甭管他爹的職位有多高,但凡有要往女兒身邊湊的意思,那就等著承受自己無情的打擊吧!
結果,自己護得好好的女兒,這上班第一天,就讓陳強那個夯貨,像介紹相親物件似的,介紹給了別人?
這他麼的...
我上哪說理去啊!
......
看著老爸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安然有點懵逼地問道:“爸,你怎麼了?”
“爸沒事!爸就是有點胸口疼...”
“媽,你怎麼還坐在這兒啊?我爸胸口疼呢!你趕緊給我爸拿藥啊!”
盧明慧撇了撇嘴,‘哼’了一聲,“你爸這胸口疼,吃藥沒用,也不用吃藥,他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真的?”
“真的。”盧明慧點了點頭,又煩躁地擺了擺手,“行了,你就不用操心你爸了,你回屋裡歇著去吧!吃飯的時候,我們叫你。”
“哦!...”安然應了一聲後,便起身離開。
可是,她剛剛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就又停了下來。
她臉色微紅,語氣弱弱地問道:“爸,你的車,明天能不能讓我用一下,我...,我最多就用兩個小時,辦完事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