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夫人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你心裡,可是還有她。” 畢竟是第一個明媒正娶的夫人,會遺憾也很正常。 “是我負了她,所以北街的房子,還請母親不要再惦記。”說完,微微一頷首,便轉身離開了。 冷老夫人蹙眉,看了眼手中的銀票,然後語氣幽寂地道:“你說,我當年是不是做錯了?” 若那時她適當的插一下手,是否白玲瓏便不會早死。 竇嬤嬤在心底輕嘆了口氣,“或許,是白夫人命該那般。” 她總不好去說,她真的錯了吧! “也對,呆在塞北好好的,為什麼一定要嫁到京都來呢。”冷老夫人很快的,便給自己當初的冷血找了藉口。 竇嬤嬤抬眸,看了她一眼,怎麼能說是白夫人一定要嫁到京都來呢?難道說不是相爺許了人家承諾,她才拋下一切嫁過來的嗎? “想必白夫人愛慘了相爺,所以才會不顧一切隨他回京。” “你好像對她很是惋惜?”冷老夫人皺眉,似有不悅之意。 竇嬤嬤趕緊跪了下來,“老奴不敢,老夫人想多了。” “起來吧!別動不動便下跪,老身何時真正怪罪過你了。”冷老夫人說完收起了銀票,雖然相爺給得很多,但若想買大宅子,自己還需貼補一些才行。 “謝老夫人!”竇嬤嬤起身,雙手垂立在側,不敢再多言。 雖然說自己是她的陪嫁丫鬟,但主僕分明,她絕不會允許自己有所越界。 冷丞相有些背影蕭瑟地站在槐樹下,夜風捲起衣襬,更顯哀愁。 “爹爹。”冷寒月其實完全可以佯裝沒有看見的,但她還是走了過來。 冷丞相轉身,看了她一眼,“夜裡涼,怎麼不多穿一點。” “女兒只是出來透透氣而已,一會便回房,爹爹可是遇到了煩惱之事。”冷寒月很少見他這樣,所以才忍不住關心。 冷丞相重嘆了口氣,“一些朝堂之事而已。” “既然是朝堂之事,女兒便不好過問。”冷寒月說完,便要離開。 但冷丞相突然問了句,“月兒可有喜歡之人?” “未曾,自古兒女的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女兒不敢放肆。”冷寒月對此,不敢有過多的想法,以免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梁家的小公子,你若是不願意,父親可以回了他們。”冷丞相看著她的目光,有著幾分疼惜。 但冷寒月卻搖了搖頭,“女兒一介庶女,能嫁給他當正妻,是再好不過的安排,更何況,皇后娘娘都出面了,女兒又怎可讓爹爹為難。” “對不起!本想著讓你們自己尋得良緣的,但無奈……”冷丞相輕嘆了口氣,梁太傅不惜讓皇后對自己施壓,便足以說明他對此事勢在必得。 “爹爹不必憂心,大姐姐說了,梁小公子會對我好的。”冷寒月的心底,其實並不抱有希望,但姨娘說了,這是最好的安排,否則以她庶女的身份,很難找到好人家,更何況夫人還在那虎視眈眈著呢,誰敢保證她不會再找第二個傻子出來。 冷丞相抬手,想要摸摸她的頭,但最終卻垂落了下來,“既然是你大姐姐都看好的人,那便定下來吧!” “是,爹爹。”冷寒月說完,微微福身,“那女兒便不打擾爹爹了。” “嗯!早些休息吧!若是改變主意了,隨時跟我說。”冷丞相其實很不願女兒嫁過去,畢竟他跟梁太傅一向不對付,太傅夫人又是個厲害的主兒,女兒在那樣的環境之下,必定會受盡委屈。 冷寒月笑了笑,“謝謝爹爹!” 有此足矣,不管太傅府是怎樣的龍潭虎穴,她都必須要去闖上一闖才行。 與此同時,太傅府那邊,梁洛白也正被告知此事。 “皇后娘娘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點,竟然連我的婚事都要插手。”梁洛白呵笑了下,眸光泛著寂幽的冷意。 “放肆,皇后娘娘可是你能非議的。”梁太傅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了他好嗎?至少這樣一來,太子便會心有忌憚,不再動殺他之心。 梁洛白垂眸,“既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父親又何必假惺惺地打著跟我商量的名義,直接知會我一聲便可。” 他不是不願意娶冷寒月,只是討厭這一種被支配的感覺,更不想連累人家姑娘跟自己受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