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如嶽羽這般,毫不隱晦,絕無遮瞞?
——這突然停止,莫非是因何變故?
不止是農易山,便連昌冰鴻幾人,也是面帶不解的齊齊望來。
嶽羽一陣搖頭,笑著解釋:“這千載時光,吾所傳之道,已接近你等極限。若能勤加參習,太清玄仙的位業不在話下——”
見農易山幾人的面上,依舊是面lù遺憾之sè。嶽羽不由無奈道:“此非妄言,再聽吾**,於你等確然是無益有害!最近時日,你等可有心浮氣躁之感?”
見眾人面上,都是一驚,面sè蒼白。嶽羽毫不意外,徑自是微微一笑:“吾在這hún沌海停留,既是為等雪兒,也是為廣陵宗。千載修行,汝等的修為。已足可在洪荒之內,站穩跟腳。近日吾便離此而去,返回洪荒,那時諸事紛擾,必定再難分心他顧,若要開壇**,至少也要萬載之後!我廣陵宗來自下界,除我與凌霄祖師之外,都未沾因果,又有聖人庇佑。只需閉mén自守,這洪荒殺劫,便與爾等無關。廣陵日後如何,都要看列座諸位,嶽羽自此之後,只怕都是無法分心顧及宗mén。除非有一日,能超脫天道——”
說到最後幾句,宮智莫君等人,都是再次一陣肅然。面面相覷了一眼後,都是齊齊躬身一禮:“謹尊先任掌教法旨!”
昌冰鴻卻微微皺眉:“凌霄祖師與陛下,皆是廣陵宗之人。這關係怎可能撕扯得開?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兩位若然敗落,我廣陵也必定衰敗。此刻當齊心協力之時——”
“本是撕扯不開,不過若有聖人chā手,自然能護得廣陵平安!我與凌霄祖師,也會盡力為廣陵宗,謀一退路!”
嶽羽微微搖頭,直接將昌冰鴻的言語打斷。然後直視對面,那同樣是眉頭緊凝的農易山道:“再說以你等如今修為,又該如何能助我與凌霄祖師?百年之後,我身邊諸人中,那時能稍助我一臂之力者,除了戰雪之外,便只有月如、敖慧與騰玄三人。便連初三,那時怕也極其勉強——”
這番言語,話說的直白之至。農易山與昌冰鴻幾人,皆是面sè蒼白如紙,毫無血sè。一時無語,知道嶽羽言語,雖是令人難受,卻也是事實。
此刻也忽而升起一股明悟,知曉嶽羽此刻,正是在安排後事,
已然是心志決然,要了斷一切牽掛,一意超脫那鴻méng之道!
一旁初三,卻是一臉氣鼓鼓的模樣,滿眼都是不服之意。只有柳月如,是神情微怔,面上全是意外之sè。半晌之後,才又浮現出一絲欣喜不安。
這杏樹之下,沉寂了足足片刻。農易山這才當先站起,朝著遙遙嶽羽一禮。然後是一聲嘆息,化光而去。
而其餘諸人,也莫不如此,皆是神情複雜之至。知曉今日之後,有九成可能,再無相見之日。
——要麼是嶽羽斬破天道,要麼便是身隕道消,絕無其他可能!
而一旦超脫,恐怕那時的嶽羽,也不會在這洪荒之中停留太久。
世人以為這大千世界,便是空間之極。可那開天的盤古,卻又是從何而來?總不可能是如傳說中,在一片虛無中,自然誕生的聖人?
或者那洪荒之外,還另有玄機?
僅僅片刻。這銀杏樹下,便只剩下了初三與柳月如二人。沉寂了片刻,柳月如才遲疑著開口道:“師尊,月如這千載以來,雖得師長之助,直入yù仙巔峰之境,也窺得一線金仙魂印的mén徑。可以弟子的推算,百年之後,月如最多也只有真仙境而已。那時只怕無能相助師尊——”
嶽羽不由啞然失笑:“這幾百年來,你可曾見師尊對你有過誑語?”
見柳月如猛地如撥làng鼓般,搖晃著螓首。便又一點頭:“這便是了!師尊既然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