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過硬的面部線條顯得柔和了幾分,黑眸熠熠,墨髮鬆鬆的在頭頂綰了一個髻,倘若不是他黑著一張臉,滿身生人勿近的模樣,倒可能會有幾分溫潤如玉的味道。
屋內一片安靜,門口的人群微微騷動。冉顏抬頭看過去,卻見一襲一襲素衣的蕭十郎緩步走了進來,悶著頭坐在了最尾席。
“鉉之,你到這邊來坐。”蕭道。
蕭十郎悶不做聲的起身,垂頭走到蕭身旁坐下。
“春來,今日族人都在此,你說說今晚去哪裡了?與何人見面?”蕭看向跪在堂中的春來,語氣冷漠。
靜默了兩息,春來微微顫抖的聲音道,“是十一郎,奴婢與他有私情。”
冉顏愣了一下,蕭十一郎!
蕭十郎驀地抬頭,死死盯著春來,好看的唇抿成一條線。
“奴婢有罪!請族長髮落!”春來匍匐在地上,聲音已然嗚咽。
滿堂的人面面相覷,原本一招引蛇出洞,引出一樁姦情來,但這到底是春來用的障眼法,還是巧合,還有待探究。況且,現在蕭十一也確實不在場。
宋國公看向蕭頌,沉聲道,“你來問。”
宋國公雖然很看不上蕭頌為人處世的手段,但是他掌管刑獄,也頗有政績,這方面的能力絕對比在場所有人都強,不合歸不合,關鍵時刻,宋國公也不會端著架子。
眾人也無異議。
蕭頌卻是有些堵,但誰讓那是自家老爺子呢,還能當中薄他面子不成。當忍則忍,罷了。蕭頌吸了口氣,朗聲吩咐道,“去看看十一究竟在何處。”
護衛領命去了,蕭頌才轉頭看向春來,緩緩道,“你知道麼,方才你說那番話,在場大約會有一大半的人都會信你。”
春來依舊伏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應,蕭頌繼續道,“因為你自入我蕭家為婢,一直惇厚老實,循規蹈矩。不過……即便那些都是裝的,但太夫人剛過世,大夫人被人下毒,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偷情?”
春來伏在地上的身子越發顫抖,蕭頌卻不打算放過她,“來人,去尋婆子來驗身!”蕭頌淡淡看著春來,“別告訴我,你們這麼迫不及待,才是第一次偷情。別人我不知道,十一弟可不是那種放在嘴邊的肉還能忍住的。”
春來汗如雨下,面前的青石地板上已經溼了一片,凌亂的髮絲被汗水浸溼,貼在臉頰上,形容十分狼狽。
屋內靜的嚇人,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有護衛領著一個年約四十歲上下的婆子匆匆走了進來。
“九郎,穩婆找來了。”護衛稟報。
蕭頌抬了抬下巴,示意把人帶下去驗身。
兩名護衛剛剛架住春來的胳膊,她忽然道,“奴婢是處子。”
蕭十郎神色幾多變幻,一直盯著春來的眼神卻不曾移開,眼中隱隱見血色。春來是家生子,蕭十郎三歲的時候就認識她了,全府上下沒一個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子,若非她父親在蕭府的奴僕中有些地位,以這樣惇厚的性子,早就被人欺負死了。然而今日她卻為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撒起謊來!而且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絲毫要招認的意思!
“你可以選擇私下裡招認。”蕭頌道。
“奴婢該死!”春來向微微挪了挪身子,向蕭十郎的方向磕了個頭,第二次叩頭的時候,卻是猛的用力,往青石板上撞去。
蕭十郎渾身一緊,聲音幾乎脫口而出,卻被他死死壓制住。幸而護衛眼疾手快,雖然沒有來得及阻止她的動作,卻將力道減緩了不少只是破了皮。
“族長,父親,此事還有許多線索,並不一定要從春來這裡下手,我看,可以處置了。”蕭頌坐直了身子語氣中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蕭氏的家訓很嚴,即便連僕婢的性子裡都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