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妾意,結髮為盟,有了夫妻之實,結果娘子卻被許給了別人,郎君便約娘子一同私奔,但是奔者為妾哇,娘子不願意,於是郎君覺得娘子變心了,又氣又怒,於是出家了。娘子心裡其實還戀慕他,所以成日的哼著阮郎迷,但是郎君卻不知,越來越難平心意,於是見不得別人好,看見人傢俬定終身的就虐殺。”
劉青松說到興奮,末了還道,“說不定,到最後兇手發現原來這位娘子根本沒有嫁人,生下的幻空,正是他的女兒!當下痛哭流涕,骨肉相認,而後郎君自覺對不起幻空她孃親,於是拔劍自刎!多麼催人淚下的故事……唉……”
“這樣卻也說得通,在破廟裡發現的衣物也是男裝。”餘博昊道。
蕭頌看著劉青松道,“聯絡案情,莫要天馬行空的亂說。既然如此,淨垣師太又如何會主動頂死?”
劉青松撇撇嘴,傲然道,“那也好說啊,其實淨垣師太一直戀慕那郎君,現在東窗事發了,她自然為了愛郎捨命。”
“十七娘信上提到,雲從寺的懷隱大師曾經過來拜祭過幻空生母……”蕭頌話剛說了一半,便被劉青松嚷嚷著打斷,“看吧看吧,我說的是不是還有幾分正確?”
蕭頌威脅的瞟了劉青松一眼,看見他縮瑟一下,才又繼續道,“但我依舊覺得淨惠的嫌疑比較大,第一,懷隱外出雲遊剛剛歸寺,沒有作案時間,就算他是隱在暗中,還有第二,把屍體埋在玉簪花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活,我們剛剛也看見了,所有的屍體都埋在花圃的中央位置,前段時間正是花季,如何能保證翻起花圃,卻不讓玉簪花枯死,並非人人都能做到。第三,照你這麼說,他看不得所情人好,為何要在第三具屍體上花費那麼多力氣,又是抽血,又是喂香灰?”
這個人一定很懂得養花,至少懂得養玉簪花,而且還要有很長的時間能夠呆在花圃中,卻不會引起別人懷疑,能符合這些條件的,就只有淨垣和淨惠,懷隱的嫌疑相對少了許多。
現在若是結案,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淨垣身上,也能勉強說得通。但面對這十餘具屍體,世故如劉品讓和蕭頌,也不甘心結案。
“先驗一驗淨垣的屍體再說。”蕭頌看了劉青松一眼,往山下走去。
劉青松心頭一跳,驚道,“我?我驗?”
蕭頌回頭笑道,“怎麼,太興奮了?”
“不是,九郎。”劉青松拖著箱子往山下跑,腰疼的他呲牙咧嘴,“九郎,你聽我說,老太太虔誠信佛,她到處都有耳目啊,若是被她知道會剁了我的手,我伴讀九年,任踢任打十餘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可不能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任踢任打是你自找的。卸磨殺驢形容的極好,但是你罵自己休要把我也扯進去,誰是兔誰是狗!?”蕭頌腳不停歇的下山,頭也不回的道,“只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就是個喜歡卸磨殺驢之人。”
蕭頌健步如飛,劉青松叉著腰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雨天路滑,山路難行,劉青松看上去跑的特別賣力,可劉品讓一直緩步跟在他後頭。
“劉醫生,按察使方才好像在說,你要是不怕他把你打發回本家,就儘管歇著。”劉品讓走到劉青松身旁,“好心”提醒道。
劉青松咬咬牙,看著一個身強力壯的衙役幫劉品讓撐著傘,兩人大搖大擺的下山去,不禁小聲罵道,“老不死的,找個衙役幫我提箱子會死嗎?”
但是罵完之後,還得自己拖著箱子一步一步的下山。
夜雨飄灑,這廂悽苦的厲害,影梅庵中冉顏的屋裡卻放了紅泥小火爐,歌藍煮著薑湯,整間屋子內都瀰漫著濃郁的姜香味。
冉顏剛剛沐浴完畢,靠在圓腰胡床上,看著醫書,晚綠用巾布幫她絞乾頭髮。
同樣是醫生,同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