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老二看來,女人之間小打小鬧最多脫層皮,又不會要人命,可是蘇家幾個兄弟出手的話,他和蘇如風命就沒了,蘇家男人下手可沒個輕重。
就那蘇念武一拳頭就能砸死他。
朱氏絕望的看著自己男人和兒子的背影,心裡淒涼一片: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古人誠不欺我,她今日要死不死,來日一定一包老鼠藥送這狗男人上西天!
蘇念棠看著朱氏被打得十分痛苦,她心裡樂呵哼著小曲兒幫四叔熬米糠,蒸野菜窩窩頭。
經此一事,蘇老二一家怕是在逃荒隊伍裡呆不下去了。
等米糠熬好了,蘇念棠拿來一個桶把米糠舀進去,另一個桶放野菜窩窩頭,找兩個家丁在後面抬著,蘇老四像餵豬一樣吆喝,“吃午飯了,一人一個野菜窩窩頭,一碗米糠稀粥,要吃的趕緊排隊,吃食有限,搶完了就沒了。”
這是人吃的嗎?
這完全是豬食啊!
蘇老二和他兒子聽到要吃米糠和野菜窩窩頭嚇得躲得遠遠的。
但是他們還是昨晚吃的飯,今個兒早上就沒有吃飯,肚子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不吃這頓就的繼續餓著,下頓說不定還這吃食。
都怪蘇如雲,蘇老三媳婦趙氏氣的掐著腰,把蘇老二一家罵得狗血淋頭,她這一罵,讓整個蘇家人都恨死了蘇老二一家。
蘇念棠勾唇一笑:三嬸嬸這潑辣勁兒,好討人喜歡。
那不要錢的髒話,聽起來讓人神清氣爽!
聽了蘇老四的吆喝,蘇老三兒媳婦周氏拉住自己男人蘇念文的衣袖撒嬌,“文郎,我不想吃米糠和黑麵窩窩頭。”
周氏長那麼大,就沒有受過這個苦,她以前聽下人說,米糠吃起來和吃甘草味道一樣,難以下嚥,野菜窩窩頭更是又苦又硬,能把嗓子刮破皮,說不出話來。
蘇念文如今身無分文,看到自己妻子周氏還是不明白現在的處境,在那嬌裡嬌氣的挑三揀四,這不吃那不吃的,他冷著臉說道:“周氏,這只是開始,我家接下來都會過這樣的日子,你要是過不下去。我就寫放妻書,你去投奔你孃家吧!”
周氏瞪大眼睛看著平日裡疼她憐她愛她寵她的文郎,滿臉的不可思議。
“文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害怕自己咽不下米糠。”
“咽不下去就別吃,還是沒有餓,等餓到兩眼昏花,地上爬的蟲子都能撿起來塞嘴裡吃了。”蘇念文可是聽大伯講過,前線戰士有時候都吃不上米糠和野菜窩窩頭,實在餓急眼了,抓螞蚱吃,啃野菜,他今個兒要嘗一嘗大伯受過的苦。
蘇家人個個捧著一碗米糠,一個野菜黑麵窩窩頭啃起來。
蘇念文喝了第一口米糠就被裡面砂礫硌得牙齦痛,他沒有吐,而是頭一仰,把米糠吃進肚子裡了。
“我不知大家有沒有聽我大伯講過,前線戰士有時候連米糠和野菜黑麵窩窩頭都吃不上,他們只能吃蟲子,我們現在有米糠吃,比他們強多了。”
蘇念文這句話,讓蘇家婦人眼睛噙著淚花,聲音哽咽。
“我還聽過大伯講,他們餓急眼了都吃土,我剛剛喝了一口米糠,裡面有泥沙,我剛想吐出來,但是一想到大伯,我就想嘗試一下,結果真他孃的難吃!”蘇念武從小的夢想便是當兵,但是大伯一直不讓他去,他以前不理解大伯用心良苦,捨不得他吃苦,如今理解了。
“幹了!”蘇念棠舉起米糠對著眾人說道,她對軍人的敬佩之情化為一碗濃濃的米糠,
“敬前方的戰士!”蘇念文聲音哽咽的說道。
“敬保家衛國的英雄!”蘇念文聲音有些沙啞,端著碗的手因為情緒激動有些顫顫巍巍。
蘇家家丁全部起身,“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