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村長沒臉沒皮的笑著:“我就知道我家春雨最孝順。你看看你爹爹——我,白了多少頭髮啊!
這次逃荒遭了大罪了。
你是我親閨女,怎滴都會心疼心疼我的,對吧?不心疼我,就是不孝順!
你去幫爹爹討要一碗湯藥,就一碗。”
要是她爹和她吵吵嚷嚷,她有一百句頂回去,可這頭髮斑白的老人和她講親情,她還真不好意思破口大罵了。
把準備好的說辭嚥下。
朱春雨耐著性子和自己老爹講道理,“爹爹,我是真沒分到,你看蘇家姑娘那湯藥鍋都見底了。
你總不能逼著你閨女去給你要刷鍋水吧?
那咱不是成了乞丐?
況且我看朱家人也沒到不喝湯藥都暈厥的地步啊!
我們村大年爹是因為之前生病沒好,給熱暈的。我看周家那個大叔也是因為之前病沒好熱暈的。
這是苦藥,不是冰水,你們還當好喝的啊?人人來一口?”
朱春雨也覺得熱,但是自己拿大樹葉子扇一扇,也還能行,都是莊稼人,比這更熱的天都在地裡搶糧食呢,現在怎滴?
還嬌氣了?
我看,就是裝滴。
聽到自己閨女話裡話外不給自己面子,朱村長收斂起了笑容,冷著臉,“你是我親閨女不?
我們老朱家的道理就是女人得聽男人的,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我可是你親爹啊,喝你家一口藥怎麼了?
難道要看你爹中暑死掉啊!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那麼狠心呢?
我剛剛看你給你家丫頭喝湯藥了,我和你講,丫頭就不能慣著,將來是人家的人,你得當丫鬟使喚著……”
朱村長這話一出,陳三野一家不幹了。
陳三野娘氣的怒懟朱村長,“你這老頭子土都埋到脖頸了,說話怎麼那麼不中聽呢?
我陳家祖祖輩輩都生男娃子,我就三個兒子,九個孫子,好不容易三兒媳婦給我生個小孫女,我就愛嬌寵著怎麼了?
礙著你傢什麼事了?
沒喝你家一口水,沒吃你家一粒米,你瞎、逼、逼、啥?”
陳大野,陳二野兩個人上前一步,眼神不善。
有一種要抄起傢伙乾死朱村長的架勢。
要是朱村長再、逼、逼、一句,兩兄弟能把他扔回朱家村逃荒隊伍裡。
見婆婆已經開口懟弟妹親家了,陳大野媳婦怎能不幫腔。
不幫腔就不是陳家好媳婦!
“朱村長,我家小丫丫也叫你一聲姥爺,你嘴巴被豬親過啊,咋說不出人話啊!”
陳大野媳婦此話一出,不少村民都被逗樂了。
陳二野媳婦也是厲害人物,“我老陳家就疼女娃娃,怎麼滴!你沒看我家小丫丫臉蛋熱得像猴屁股嗎?
你眼睛瞎啊!”
朱春雨也忍不住了,“爹,我出嫁前你拿我當丫鬟使喚,我感念你沒有把我賣進窯子裡。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對你盡點孝心,你別當我啥也不懂,是個沒心沒肺的。
你剛剛也說了,我現在是陳家婦人,不是你們朱家女兒,我陳家怎麼寵我閨女是我陳家的事情,你少插手!”
陳大野娘拉了一把朱春雨,教訓兩個兒媳婦,“我能罵親家公,你三個大棒追跟著湊啥熱鬧?
這不得讓人家說閒話,說你不尊敬長輩?
又沒打起來,真打起來了,你三個大棒追再跳出來護著我老婆子也不遲!”
話罷,陳家三兄弟把自己媳婦護在身後。
陳家村的村民向來就和朱家村人不對付,有些人藉機也要罵兩句出出氣。
“蘇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