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七上前狠狠地踹了老婆子兩腳,狠厲的說道:“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我會日日詛咒你和朱大貴,朱金寶不得好死!”
老婆子猛得跳起來,瘋瘋癲癲的跑到朱大貴身上,伸出長指甲在朱大貴臉上不停抓撓。
朱大貴本來就被馮家三兄弟打到意識模糊,強撐著才沒有暈過去,此時此刻腫脹的臉被自己老孃生生撓下來幾塊肉。
疼的他吱哇亂叫。
朱小七並不理會瘋奶奶狂抓朱大貴,而是大步走過去撿起地上三袋小米給朱小八和朱小九一人一袋。
然後把妹妹們送去馮二毛和陳狗蛋家。
把小米也交給他們,囑咐妹妹在人家要勤快乾活,不許偷懶。
自己一瘸一拐的去馮大年家了。
朱村長並沒有理會朱大貴一家,而是和村民繼續向前逃荒。
朱大貴媳婦看了看朱小七他們又看了看朱金寶和朱大貴,最後默默跟在朱村長後面繼續逃荒。
根本沒管奄奄一息的朱大貴,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朱金寶還有瘋瘋癲癲的老婆子。
看著被自己婆娘拋棄,朱大貴頓時嚎叫起來,“楊氏,你這個娼婦,快回來,你只顧自己走了,我家金寶那麼白白胖胖,要是給別人搶走吃了怎麼辦?你是誠心想我們朱家絕種啊?”
楊氏當做沒有聽見一樣,她要去找楊家村人,她要向前,她前半輩子被朱大貴欺負得悲慘人生,終於解脫了,越走,楊氏腳步越輕快。
蘇念棠並沒有把朱大貴活活打死,一個瘋婆子,外加一個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孩子,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身負重傷的男人,脫離了村裡人,獨自逃荒,在這人吃人的亂世,怕是活不過明天了。
下了山,遇到這一切有點猝不及防。
他們在原始叢林裡待了有一個多月,沒有想到外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九月的天依舊炎熱,由於很多天沒有下雨了,地上塵土飛揚,蘇念棠拿出一塊紫色輕紗,把自己的頭和臉都輕輕遮住。
村民們在原始森林裡呆時間長了,也有點不適應這強烈的陽光,女人們紛紛學著蘇念棠把自己包裹一下。
蘇老太太看到這時,讚賞的點點頭,對自己的兒媳婦說道:“你們也把自己遮起來,現在世道亂了,長得太好看了,會遭人惦記的。”
兒媳婦自然明白蘇老太太的意思,到了人多的地方,一切要低調,要小心。
頂著驕陽,逃荒難民難得的安靜,他們望著路邊時不時走過的三三兩兩衣衫襤褸的逃荒難民,骨瘦如柴,嘴唇乾裂。
他們要不是進入深山,大概也是這副模樣吧?
逃荒難民心底驀然升起了迷茫,這天下還有可以安家的地方嗎?
還能過上幸福簡單的日子嗎?
心底的悵然之情久久不散。
雖然在原始森林危險重重,但是因為有蘇家人都化解了,沒有蘇家人他們早死了。
最重要的跟著蘇家人混,每天都能吃上肉,最後分的馬肉,每家每戶都沒吃完呢!以前過年才能吃上點點肉沫,現在是直接天天大魚大肉。
如果跟著蘇家混一直是這種待遇,各種野味隨便吃,那得讓自己親朋好友都加入蘇家隊伍裡。
越往胤州城走,路上流民越多,就是有些人是從反方向走的。
路上村子也很少,每家每戶都大門緊閉,看起來荒無人煙。
路邊的樹木已經枯萎,樹皮也被扒光,放眼望去,一點綠色都沒有了。
烈日炎炎,河流乾涸。
遇到一群難民從胤州城方向來,馮村子媳婦拍了拍他一下,唉,那不是楊家村何家村村民嗎?
楊家村何何家村村民他們雖然是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