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三餘漲紅著臉,梗著脖子喊道:“我有沒有種,也是我未來媳婦知道,你知道個屁!”
農村罵人的話,有些混不吝的,可王知念是世家小姐,第一次聽到這話,還是有點害臊的掛不住臉,掩面哭泣跑了出去,找王知珩訴苦。
奈何她自己身上的傷都沒好利索,腿一瘸一拐的瘸了出去,看著有些滑稽搞笑,也有些可憐。
蘇念棠看了看委屈巴巴的王知念,剛想罵馮三餘幾句,可是看到他鬍鬚拉碴,衣衫破損,面頰帶傷,就連頭髮都亂的像雞窩一樣,突然就不忍了。
“馮小余,坐下來,我幫你清洗傷口,包紮起來,不許嘰嘰哇哇,要不然等你以後娶媳婦的時候,我告訴你媳婦啊!”蘇念棠威脅著馮三餘。
馮三餘賤兮兮的笑著,“蘇神醫,哪能嘰嘰歪歪,我是男子漢,這點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旁邊小夥打趣,“大兄弟,現在能耐了啊,剛剛嗷嗷叫和我家以前被踩了尾巴的土狗一樣!丟死人了!”
馮三餘嘴巴賤得要命,“我不信,你學你家土狗表演一個,我就信!”
不提土狗還好,一提,那小夥想到了傷心事,他昨天被從礦洞裡解救出來後,回了趟家,發現家裡母親,父親和妹妹都沒了,家裡的土狗也沒了。
“嗚嗚嗚……我家土狗死了,我妹妹也死了,我爹孃也死了!”
蘇念棠粗魯的清洗著馮三餘的傷口,把馮三餘疼得又開始學狗叫的表演了。
旁邊小夥子看著嗷嗷叫的馮三餘,一邊哭,一邊笑。
不等蘇念棠出聲安慰,身旁的小夥連滾帶爬的就撲了過去抱著馮三餘,隨即嚎啕大哭,馮三餘疼的咬了小夥的手臂。
兩個人相愛相殺的場景,蘇念棠頓時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個。
感情這兩人在上演斷背山呢?
她麻溜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好,讓兩兄弟繼續敘舊。
可能是昨日一起抵抗過敵人,一起經過了酣戰殺戮過後有種共患難的感情,宜州城被解救出來的這些“礦工”和蘇家軍這些新兵蛋子,相處的十分融洽。
這些“礦工”聽到蘇家逃荒難民這一路又是遇見吃人的賊匪,又是遇到趁火打劫的百姓做“攔路土匪”,又是遇到百萬老鼠大軍,還有吃人的朱厭……
他們對外面世道充滿害怕,外面亂世,烽火連天,他們雖在“礦洞”裡沒有人身自由,至少吃喝不愁,除了做工偷懶時候捱打,倒是沒有遇到這麼多糟心事。
算是在與世無爭的山中躲過了最兇險的亂世。
馮三餘和李二狗絮叨了半個時辰,李二狗更是把馮三餘當做救命恩人千恩萬謝,兩個人聊著聊著李二狗又因為家人的都死了感到難過。
馮三餘大手一手,就地折了三根木棍與李二狗就地結拜成異姓兄弟。
找到情感寄託的李二狗於是就將從半年前,朱天行來到宜州城後的滿腔驚恐慌亂像竹筒裡倒豆子一般講給了馮三餘聽。
馮三餘時不時安慰,李二狗更是抱著馮三餘就哭,最後兩個人當場就要結兒女親家。
蘇念棠包紮完最後一個患者傷口,大驚:這兩個光棍還挺自信,連媳婦都沒有,就要結成兒女親家了。
雖然兩人現在都是光棍。
男人沒喝酒也那麼愛吹大牛,侃大山?
一旁給其他人包紮傷口的蘇念棠算是長了見識。
李二狗更是覺得馮三餘筋骨強壯,和他結為親家是自己三生有幸,於是便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馮三餘為表誠意,更是把家底都亮出來,“兄弟,我和你說,我和陳家村那個陳桃花已經偷偷拉過小手,親過小嘴了,就等安定下來就讓我爹孃去提親……”
李二狗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