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儘量哈。”

最後還是被押著練字了。

正常情況下，除非皇上問起，皇嗣的學業狀況是不會主動上報的。

但是夫子覺得，九公主這個情況太特殊了。

簡直不是人的程度。

夫子找上了司業，司業帶著去找他祭酒。

祭酒不贊同：“殿下的學業固然重要，但崇文館就是為了幫陛下分擔子嗣的教導問題。”

“如果皇子公主們有什麼事都要去找陛下，那我們這崇文館還有什麼用呢？”

“公主的事，咱們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吧。”

“對了周夫子，公主的課業怎麼了？讓你這麼穩重的人都一定要找陛下？”

周夫子道：“殿下兩個月前開始識字。”

祭酒拎起茶蓋子，撇了一下茶沫子。

“這個我知道。”

“現在殿下已經識完了。”

“叮噹”一聲。

茶蓋摔在了茶碗上，震顫了兩下。

“你說什麼？什麼叫識完了？”

周夫子淡然道：“就是啟蒙書上的字已經認完了，如果不是字太醜的話，已經可以去中堂了。”

真是沒見過世面，看看他多淡定，多有高人之態。

祭酒緩緩張大了嘴。

良久，他才發出聲音：“這，這事確實要稟報陛下一聲。”

“但是你確定嗎？兩個月就認完了。”

“要是誇大其詞，那可是欺君之罪。”

周夫子無語地保證：“本來早就認完了，還是我怕公主學得不牢固，定要再讓她溫習一遍的。”

“殿下就是天資卓越，祭酒不要因為沒見過，就不信。”

周夫子說得一臉漫不經心，彷彿當初被驚掉下巴的不是他一樣。

但是祭酒仍明顯懷疑的樣子讓周夫子很傷心，他的話就這麼不可信嗎？

祭酒解釋道：“不是我不信夫子，實在是你說的過於匪夷所思。”

“還是確認一下再報給陛下比較好。”

他跟著夫子一起來到了稚堂。

林知音正努力收著力臨摹練字。

夫子說，能考上功名做官的人，別的不說，一手字是分外工整的。

因為皇帝沒那個耐心，在奏摺上一個個認他們獨特的字跡。

周夫子自己寫字也有風格，可是一寫正式的奏本，直接震撼的林知音。

好傢伙，這是印表機成精了嗎？

原來人真的能修煉成印表機的。

林知音現在的字她自己也承認很醜。

她雖然很自信，但也是有審美的。

她被自己的字醜到了。

但練了一上午，認認真真地慢慢寫，至少能讓人認出來寫的是什麼了。

感覺有人在打量她，一抬頭，原來是祭酒。

“祭酒好呀！”

“殿下安，聽周夫子說，殿下已經把字認完了？”

林知音搖頭。

祭酒瞥了周夫子一眼。

好你個老小子，也開始吹牛皮了呀。

他就說，兩個月就認完字，這也太逆天了。

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