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這個頭要是搖慢一點，中堂的那群學生就完了。

【夫子今天講的其實我都懂了，也沒什麼問題，就是......】

【就是和以往的認知相悖。】

想著想著，林知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父皇，我朝既尊儒術，科舉考校也只考儒學之說，為何崇文館講學卻講道家？”

這對皇帝來說，顯然是個很簡單的問題。

他問：“你以為，君王獨尊儒術的目的是什麼？”

沒等林知音回答，他就給出了答案：“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

“以德教化世人，強調尊卑有序，君為臣綱。”

“主張王權等級，將帝王架上至高無上的地位。”

“小九，你要知道，一切的政策都是君王的工具，而不是約束自己的繩索。”

“科考可以只學這個，但是身為天家公主，你卻不能被一種思想禁錮了，而是要多聽百家之言。”

“這樣說，你可明白？”

林知音愣愣地點頭。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有一點震撼。

【這便是以帝王角度來思考後的結果嗎？】

她好像一直沒有，也不習慣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去想這些。

但不管林知音內心有多糾結，該學的也一樣不落。

以至於一段時間後，幾個學生們回家時討論著這位新來的公主殿下，都是驚歎之色。

“皇族的血脈就這麼強大？”

“以前以為來了個林彥，已經是碾壓眾人的了。沒想到又來了個九公主更是不得了。”

“分明也就是個奶娃娃，我這個年齡都還沒啟蒙呢，人家就能橫掃碾壓中堂的所有學生了。”

“皇家果然是皇家。”

林知音這天正常地從崇文館散學回來。

一個穿著太監服的小男孩被來貴牽著走進來。“請九公主殿下安。”

來貴的聲音和稚嫩的童聲一起響起。

小男孩粉雕玉琢，穿著太監服，卻半點不像太監，跟角色扮演一樣。

她疑惑道：“這是？”

來貴嘆了一聲：“當年慧妃私···生下的孩子。”

“陛下憐其才降生人世，未有誅殺，賜他做殿下的宮侍。”

“現在溪守已經三歲了，也到了能伺候人的年紀，該來侍奉殿下了。”

林知音迷茫了一下，才想起來當年慧妃私通誕下了一個孩子。

這日子一天天的太忙了，她都要忘了男主了。

嗯......

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幹。

是男主......嗎？

是吧？

“溪守？是他的名字嗎？”

“是的，殿下。”

等等，林知音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是太監嗎？”

她驚恐地問道：“才三歲就閹掉了？”

來貴失笑道：“不至於的，殿下。”

“要成真正的太監，還要等他再大些，那兒長出來了。”

“三歲就閹......”

“確實有些離奇了。”

來貴走了之後，林知音圍著自己新出爐的小太監轉來轉去。

這原著裡的男主啊。

還當了一段時間的皇帝

好吧。

雖然不是父皇親生的。

林知音為原著裡的父皇默哀一秒，剩下的時間用來笑。

····

下面還跪著的溪守想哭。

害怕。

殿下為什麼不說話？這是什麼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