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試試?”
對著女人拳打腳踢的男人立刻就噤聲了。
小捕快還非常公平地給了另一個說自己親戚是頭子的人一腳。
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臉,粗黑的臉被拍得通紅。
“還頭呢?”
“包庇買賣良家婦女,你們在牢裡就能問他還是不是頭了。”
最後清算罪行的,懷山裡面除了小孩兒,其他的沒幾個手上是沒有人命的,幾乎全部判了死刑。
但御史說聖上的意思是,把這些人運到京城去處刑。
縣丞猜測,估計是這夥人惹到哪個身份不得了的貴人了。
被救出來的女子們也被送回了家。
但逃出了魔窟,就會幸福嗎?
芸娘回家,見到熟悉的院門,猶豫著敲了上去。
“誰呀?”
隨著一聲木門吱呀聲響,一個陌生的婦人開啟了門。
她警惕問道:“你是誰?”
“請問……以前這戶人是搬遷了嗎?”
婦人不解:“沒有啊,你找誰?”
“娘子,外面是誰呀?”
熟悉的男聲傳來,一個人走近。
見到她的臉後愣了一下,隨後不確定地問道:“阿姊?”
芸娘點頭。
婦人疑惑道:“這就是你說的你家失蹤的那個,繡一張手絹就能得一兩銀子的女兄?”
“糾正你多少次了,是能賣五兩銀,繡娘只能分一點。”
婦人笑開:“那也很多了。”
她忙把芸娘拉進屋裡:“好阿姊,你現在技藝可有精進。”
芸娘翻過手,看著自己遍佈老繭的雙手。
好的絲帛嬌嫩,繡線也嬌氣。
需要繡孃的手柔嫩才能繡好,至少不能像她這樣遍佈老繭,會勾線的。
“我……繡不了了。”
婦人雖然沒垮臉,但是笑容不比方才真誠了。
男人問道:“阿姊,你去哪兒了?”
“你知不知道爺孃有多擔心你,他們……”
“爺孃呢?”
男人哽咽了一聲:“爹本就生著病,聽說你失蹤了,一口氣沒上來就……”
“阿孃本就著急你,爹這一走,阿孃沒多久就傷心過度,也去了。”
原來回來了,迎接的是這樣的噩耗。
她看著眼前熟悉的小院落。
這裡以前是她的家,但是爺孃去世,這裡成了弟弟的家,不是她的家了。
弟妹似乎不太歡迎她,她住不了太久。
想想她以前最大的煩惱,就是出門的時候帶什麼顏色頭繩好看。
想象著父母會給她訂什麼樣的郎君,他們以後的感情會像爹孃一樣好嗎?
午時娘會做什麼吃,是不是她喜歡的。
什麼時候才能再去集市買東西,可是現在都沒了。
那些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就像美夢一樣。
她的人生,從被拐走的那一刻,就碎掉了。
現在回家,現在修補,也只是爛的沒有這麼徹底而已。
或許會有其她的女子回家以後,迎接的是幸福的未來吧。
應該會有的,哪怕只有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