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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洛神賦

周瑜聽了龐統的話,心中雖然不悅,但臉上並未表露出來。他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輕飲一口,繼續淡定地喝酒,彷彿對龐統的諷刺毫不在意。因為這種簡單的激將法,周瑜早已司空見慣,自然不會輕易上當。龐統眼看周瑜無動於衷,繼續笑道:“不瞞公瑾,若是江東決意降呂我有一計,只要公瑾依此計行事,江東既不用向呂布割地稱臣,也不用獻金納貢,就可以避免和呂布的這場戰事。”周瑜一聽龐統這麼說就問道:“敢問先生是何計謀?”

龐統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道:“只需送兩位絕世美女前往長安,呂布定會退兵。”

周瑜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怎樣的絕世美女會有如此奇效?”他心中也暗自思忖著這所謂的計策是否可行。

龐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輕聲道:“公瑾可曾聽聞《洛神賦》?”

周瑜自幼喜愛音律,對詩歌也有著深入的研究,然而他從未聽聞過龐統所說的這首詩。他眉頭微皺,搖了搖頭,表示未曾聽聞過。

龐統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只見他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然後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賦。其詞曰:

餘從京域,言歸東藩,背伊闕,越轘轅,經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傾,車殆馬煩。爾乃稅駕乎蘅皋,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俯則未察,仰以殊觀。睹一麗人,於巖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爾有覿於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豔也!”御者對曰:“臣聞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則君王所見,無乃是乎?其狀若何,臣願聞之。”

餘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

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採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採湍瀨之玄芝。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盪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託微波而通辭。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習禮而明詩,抗瓊珶以和予兮,指潛淵而為期。執眷眷之款實兮,懼斯靈之我欺,感交甫之棄言兮,悵猶豫而狐疑。收和顏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

於是洛靈感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長吟以永慕兮,聲哀厲而彌長。

爾乃眾靈雜遝,命儔嘯侶,或戲清流,或翔神渚,或採明珠,或拾翠羽。從南湘之二妃,攜漢濱之遊女,嘆匏瓜之無匹兮,詠牽牛之獨處。揚輕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佇。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於是屏翳收風,川后靜波,馮夷鳴鼓,女媧清歌。騰文魚以警乘,鳴玉鸞以偕逝,六龍儼其齊首,載雲車之容裔。鯨鯢踴而夾轂,水禽翔而為衛。於是越北沚,過南岡,紆素領,回清陽,動朱唇以徐言,陳交接之大綱。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無微情以效愛兮,獻江南之明璫。雖潛處於太陰,長寄心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