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祭祖完畢後就已經十二點多了,林家一席人回到祠堂後,十幾個方桌已經擺好。
林宗軒作為這一代前途最光明的年輕人,也有幸在主桌混了個座位。
酒罕正熱之際,林樹銘突然開始帶著林宗軒逐桌敬酒,一邊敬酒一邊告罪:“三娃子這幾年在外面上學,跟族裡生分了,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工作也穩定了,我就趕快帶他回來看看。”
林宗軒一臉懵逼的跟著他爹,叫了一圈的叔伯大爺,還認了一圈的兄弟侄子,等到敬完酒回來,即使以他的酒量,也不禁有些迷糊了。
林父笑呵呵的陪著他,一路上好話不停的說,好像和每個人都很熟悉一樣。
直到晚上回到家後,林父才醉醺醺的坐在堂屋裡,告訴了林宗軒今天非要拉著他回鄉祭祖的實情。
“那頭豬,是我跟村裡人買的,對外就說跑丟了。”
“為啥呀?”
林宗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年頭一頭豬大幾十塊錢,林家過個年最多也只敢買半扇豬排罷了。
林樹銘從兒子兜裡掏出煙盒,不屑的嗤笑了一聲:“看你能的,回去連煙都不知道散。”
“親族親族,不親哪來的族?”
“你去申市上學四年,就有三年沒回老家,這幾年光景又不好,早就有閒話傳出來了。”
林父換了個語氣,語重心長的教誨道:“你是要當幹部的人了,以後萬一升遷了,上面會考察你,你在廠裡的人際關係重要,在親戚那的人際關係就不重要了?”
“這次,你老爹我跟你補上了,下次再祭祖上墳,就要你去了。”
“當然,還有第二點,我不知道你在申市是怎麼過的,但這次回來,總感覺你怪怪的。”
林宗軒的腦子猛的一震,低下了頭。
林父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要不是你的前途,誰捨得讓你自己一個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几年,搞得你都跟家裡生分了。”
“我們自家人也就算了,你看院裡的鄰居,天天跟陌生人似的,之前院裡就有人就跟我說過這事。”
“爸,,,”
林宗軒有些尷尬的想要解釋一下,卻又被他父親打斷了。
“兒啊,人有了牽掛才能算是長大啊。”
,,,
週一的早晨,林宗軒剛清醒,就聽到有人用清脆的童音在門口低吟:
‘牆腳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為,為’
“為有暗香來。”
林媽一臉黑線的從旁邊經過,在林珂珂頭上結結實實的扇了一個大逼鬥。
“啊,嗷嗷,,,嗚嗚”
好吧,林宗軒入職軋鋼廠的第一天,就是在妹妹的哭聲中和鄰居們的互相打招呼聲中開始的。
直到小林幹事洗漱回來,好笑的給林珂珂拿了一顆古巴糖,才讓這個小哭包停止了哭聲。
看到林珂珂這麼笨還有這麼好的待遇,在家門口罰站的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也開始嚎叫起來。
不一會,全院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真的開始鬼哭狼嚎了起來,還伴隨著棍棒加身的聲音和二大爺劉海忠的咒罵聲從後院傳來:“好好站著,再哭腿打斷。”
同在前院的三大爺嘟嘟囔囔地說道:“這劉海忠怎麼打孩子不分早晚啊?為了一口雞蛋至於嗎?”
好嘛,原來是60年代版的‘誰動了我的乳酪’。
二大爺那邊剛消停下來,中院賈家又開始鬧起了饑荒,秦淮茹拿著大笤帚追打著棒梗出了屋,正好撞見自己婆婆在漱口。
賈張氏急忙攔住秦淮如,一把將嚎哭著的寶貝孫子抱在懷裡,陰陽怪氣的說道:“有些人啊,大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