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林宗軒跟家裡說了一句要出去轉轉,就出了門。
他這次,是去看原主一個從部隊復員的老朋友。
這個老朋友復員有一段時間了,復員之前特意給他發了一封信提前告知,只是中間鬧了個烏龍,導致他最近才收到。
原來,朋友的信是一個月前發的,只是朋友不知道他已經回四九城了,信發到了申市管理學院,然後最近才被他的一個老師接收後又發給了他,也是鬧得人哭笑不得。
夜色漸隱,現在的街上沒什麼行人,偶爾能看到拍婆子的小年輕和在街上閒混的痞子,看到身姿筆挺(相對於這個年代)的林宗軒後,也不敢輕易招惹。
伴隨著蟬鳴和清風,林宗軒走到了一處佈置和他們院差不多的四合院,和門口坐著的大爺遞了根菸報備了一聲後,找到後院的第二間廂房。
看到屋裡亮著光亮後,林宗軒敲了敲門,輕聲問道:“王徵在家嗎?”
“誰?”
屋裡應了一聲,一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開啟了門,看著林宗軒陷入了琢磨,不一會,臉色逐漸變得驚訝了起來。
“想起來了?我是你林三哥。”林宗軒笑眯眯的主動和他握了握手。
王鋤一臉驚喜地叫道:“宗軒哥,你咋過來了?啊,快進屋。”
兩人正欲進去,王鋤好像想起了什麼,有些為難的說道:“宗軒哥,我哥最近脾氣不太好,一會他要是說錯話了你……”
“你放心,我不跟他一般見識。”林宗軒心裡暗暗好笑,還脾氣不好,我看是不待見我這個發跡了後就拋棄朋友的兄弟吧。
屋裡一個穿著破舊的老太太正在納鞋底子,眼睛都快挨著針眼了,抬眼見是林宗軒進來了,很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眼。
林宗軒走到她身前,恭敬的問候道:“奶奶,您身體挺好的啊?”
見自己奶奶還在打量著,肯定是沒認出來,王鋤衝著奶奶喊道:“奶,認不出來了嗎?這是林宗軒啊,我哥以前最好的兄弟,去年還給咱家寄過申市的特產呢。”
“什麼,林什麼?”老太太抬著耳朵,奇怪的問道。
“林宗軒,政哥的朋友。”
“什麼軒?”
“……”
林宗軒看出來了,老太太這是在演他呢,也是和王政一樣的倔脾氣。
這時,從裡屋走出來一個和王鋤有七分像,但是身材更加高大,臉上的線條也更加硬朗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看了林宗軒一眼,才對著老太太說道:“奶,是小林子,我當兵前的朋友。”
他還特意在‘當兵前’加重了語氣。
老太太這才‘想起’,嘴上客氣道:“啊,宗軒啊,你上學回來了啊?”
王政給林宗軒倒了一杯水,淡淡的說道:“林老師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狐朋狗友家來坐坐了?”
說完還嫌棄的補了一句:“這上門了,三瓜兩棗都不捨得帶點嗎?”
“我說政哥,你這當兵幾年,還學會陰陽怪氣了,我記得軍隊裡不教這個吧。”
林宗軒接過水杯放在了手邊,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抱怨我什麼,可這事也不能怨我啊,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我”
“別,咱倆能有什麼交情?我爹下葬你都不捨得回來一次。”
王政搶過話頭,不客氣的說道:“喝完這杯水你就走吧,我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個大人物。”
老太太嘴裡也嘀咕著:“這人啊,一分開感情就淡了。”
“好了!”
林宗軒趕忙止住他倆的話頭,問道:“老太太,您說我除了這半年忙了點,哪一年三節兩禮沒有奉上?我在申市上學的這幾年,除了父母你們家就是我寄信最多的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