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裡面,琴酒還是很不自在。
親手揪出來的真兇坐在對面、垂著頭交代著案情,他卻彷彿穿透了眼前的現實,來到了不知道多久的「未來」,位置顛倒被審訊的人成了自己……雖然很清楚不會發生,可氛圍影響到這裡了,很難不多想啊!
因為犯人無比配合,所以整個過程很輕鬆。
伊達航將筆記拿過來看,從頭到尾仔細翻了一遍沒發現問題,他心裡十分高興,當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把筆記本轉了個圈,放到了犯人的面前,頗溫和地說:“你確認一下內容有沒有問題,然後在末尾簽字。”
垂頭喪氣的兇手顯然沒心情,快速閱覽後,簽下了名字。
伊達航見狀沒有多說,按下了麥克風,通知其他人可以進來了。
犯人被帶走,琴酒迅速地收拾好東西,一刻不想多待。
這著急的模樣,讓自以為了解內情的伊達航點頭,主動說:“接下來沒什麼事了,直接去女裝店?”
他說著,睏意襲來,打了個哈欠,“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手裡的案件破了,還有些陳年舊案一時半會兒搞不定,只要不是在警視廳裡被緊急叫住,或者在路上無意間撞見事,基本上能安全回家。
琴酒想起對方喝掉的那幾杯咖啡,微妙地有點不好意思,“你要是困,可以不麻煩。”
還是去找貝爾摩德吧,怎麼想都是那邊更有經驗。
“沒事,我剛好回家,順路。”伊達航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回到辦公室,將整理好的資料交上去,提前說了要和黑澤出去的事,不出意料得到了同意。
刑警的工作時間本來就是靈活多變,他忙碌了一晚上,今天把案件解決了,當然不會有人阻攔。就算有新的案件發生,也還有可靠的同伴能頂上。
作為新人,琴酒得到了幾句客套的問候和鼓勵,他內心毫無波動。
與其繼續糾結無用的事,還不如好好想想該「送」蘇格蘭什麼款式。
上次的小紅帽影響力頗大,幾分鐘就把波本迷得暈頭轉向了,這次…
說起來,波本在他這裡沒得到回應,很有可能會去找蘇格蘭幫忙,大機率免不了朝夕相處(查詢真相期間)……希望波本能夠把持住底線吧。
兩個大男人沒啥可收拾的,跟同事通知了一聲,就往外走。
剛巧,走到大門口,與剛進來的一夥人迎面相對。其中有著面孔略熟悉,琴酒不由多看了兩眼,然後才對上號——這他媽不就是失蹤了一整天、本應該給他做擋箭牌、吸引前輩注意的黑麥嗎!?
這一整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他差點都忘了有這麼個人了。
黑麥同樣看見了他,停下了腳步,原本散漫的狀態多了絲複雜的感覺,彷彿在感慨,又似在控訴。畢竟說好了一起進來臥底,結果沒見到面不說,還無視了他發出去的簡訊……
被拖出去幹活那瞬間,他都懷疑是不是琴酒故意報復了。
“怎麼了?”伊達航見小夥伴停下,好奇地問:“有認識的人?”
同樣的話,出現在不同的場景裡,效果差別很大。
如果是在黑方,不出意外被問的人受到了懷疑,說不定很快就要查無此人。
然而,這裡是紅方,無論是琴酒還是黑麥,都很難找到一絲緊張感。
琴酒蹙緊眉頭,目光從陌生的黑麥移到旁邊的奇異髮型男身上……
“是你啊。”白鳥警官神色複雜,先跟伊達航打了聲招呼,然後才誠懇地說:“沒想到你會和伊達大哥一起行動,聽說你們的案子有進展了?”
伊達航笑著接話,“原來你們認識啊!我們的案子剛解決哦!”
“不算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