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靖之策。馬文升也覺得我朝的威脅在北方。”朱佑樘說。
韶齡對李東陽的回答有些驚異,哈密對於他意義非常,既然他對哈密的意見是施以綏靖之策,那其他主戰派自然不好表示什麼。
“你就別瞎操心了,不如想想要吃些什麼,朕讓人去預備。”朱佑樘勸道。
這時,蘇嬤嬤端上一碗雞湯,朱佑樘親自接過來,捧到韶齡面前。韶齡嘆了口氣,一手託著碗底,嚐了一小口,便推開些。
“怎麼了?”他問道。
韶齡皺眉道:“有點鹹。”
“真的?”他湊過來,也抿了一口,道,“唔,是有點,不過挺鮮的。再喝點吧。”
韶齡又喝了一口,便在手邊匣子裡揀了一粒酸梅含上,對他道:“不要了,聞這味道有點噁心。”
他為難地看了通往外屋的竹簾,道:“還剩這麼多,蘇嬤嬤又該說了....”
“那陛下替我喝了它吧。”韶齡託著那碗,看著他笑道,“省得她們羅嗦。”
他無奈,只得自個兒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大半碗湯解決了。他拿韶齡的手巾抹乾淨嘴,把碗擱矮几上,然後湊過臉來笑道:“一滴不剩。朕是不是能要點獎賞。”
韶齡起身,笑道:“好,明天再給陛下盛一碗。”
懷孕之後,各個命婦的請安折都被韶齡擋了回去,只答應了朱滔滔。其實她也對孕婦充滿了好奇,忽閃著眼問韶齡,想吐的時候,吃酸的好過點麼?老想睡嗎?孩子會動嗎?
韶齡笑道:“你一個大姑娘家怎麼對生孩子這麼好奇?”
滔滔笑著告訴韶齡,德熙也有了身孕,算起來,比韶齡還要再大一個月。
“這麼快啊。”韶齡感嘆道,沒想到李東陽也要做父親了,“你待會替我帶些補品去看看她。”
滔滔卻像若有所思,繼續道:“她怕是吃不下。”
“不是過了三個月,還有孕吐?”韶齡問道。
“那倒不是,娘娘您不知道,長寧伯他,他納了一房妾室。”滔滔臉色黯下去,嘆氣說。
“哦?”韶齡不知如何開口,按李東陽的性子不像是朝三暮四的,可是按照他的地位,納一房妾室實在也挑不出錯來。
“娘娘也知道滔滔的性子最是驕傲,這不跟長寧伯鬧得有些不愉快。”滔滔儘量挑了些平靜的詞,可是以自己對嶽德熙和李東陽的瞭解,所謂的有些不愉快一定十分“不愉快”。朱佑樘沒有其他嬪妃,自己沒有妻妾相處的煩惱,這是一件多麼省心省力的事。
“滔滔,你與德熙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你今日進宮是為了她吧。”韶齡說。
朱滔滔點點頭。
“德熙有你這樣的姐妹真是她的福氣。”韶齡說。
“娘娘,我也沒有兄弟姐妹,父親一心向道,也不管府中。我跟她兩個從小玩在一起,自然十分親厚。我見她挺著個肚子,人卻瘦得不行。嶽大人去世了,德熙的長姐又早早嫁給了李經,德熙一個人在長寧伯府說是府中大娘子,卻無人依靠。我很是心疼。”朱滔滔說。
“滔滔,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們是外人,不便插手。這樣吧,他們成婚以來,我還未送些什麼,這正巧德熙有了身孕,我以中宮的名義賞賜她些小玩意,也好讓她在府裡有些地位,叫那個小妾不敢恃寵而驕,可好?”韶齡說。
“多謝娘娘!”滔滔高興地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