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光意思意思,這樁福緣可不好忽悠啊。”,陳逯搖了搖頭,對於贈禮一事有些舉棋不定。他出身不薄,來自豪門貴胄,幾十年前被下山轉悠的魯北一眼相中,便是帶上了山門,之後也證明了這位來自伏逯書院的大先生眼光不錯,緊緊十年之間,便是一舉躋身經長,正是年輕意氣風發之時。而這樣一位君子,身上的珍寶不可謂不多,只是他現在有些猶豫,怕送禮太輕,壓不住李沐春的善緣,填不平自己的福緣,又怕送禮太重,李沐春拿不住。
正在他為此事發愁時,李沐春開口說道,“既然陳師兄還沒想好,那就先餘著唄,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到時候等你想好了再送也不遲。”
聽見此話,陳逯眼前一亮,確實是個好注意。
“也好也好,那就這樣辦,到時候你可不要假裝忘記不收了啊。”,陳逯笑道。
“不會不會。”,李沐春連忙搖頭。
“那你先拿著這樣東西。”,陳逯從腰間一抹,一團白光遮蓋住的一把赤色尺子出現在他的手中,尺子不長,三指長短。
“等你來換。”,李沐春接過尺子晃了晃。
兩人就這樣一坐一站在廊橋上。這裡能望見半個書院,眼見放遠點,還能看到仙台山上。
又是一天的日落。
憑欄遠眺,眼前是一片晚霞斑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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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晨,東子崖按照慣例,會在這一天給所有的弟子發放了一份來自山下的邸報。
雖說裡頭記載的內容是山下王朝之間的事情,但是官報的製作還是出自東子崖山門之中。
報紙方方正正,李沐春拿在手上稍微捏了捏,質感與之前在民間買的地方官報截然不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作為專門給仙門府邸發放的官報,山門內不可謂不上心,造價更是不菲,材料出處是取自九守道州一座名為銀粟山上,此山盛產一種叫做銀六花的靈株。此花生長迅速,但是生長條件的挑選及其苛刻,據說是某一處藥谷中的某一位祖師爺遊遍數個大州,最終才在銀粟山上種出此花。由其製成的文物報刊手感細膩且堅韌,不粘手,早晨吸收夠了日光,在晚上便會自己釋放,極其方便閱讀。
李沐春見到閱讀了官報的東子崖弟子們,有的眉頭緊鎖,有的卻是難藏眉間的喜悅,更誇張的是坐在第二排的陳逯師兄,那是一個興奮的一拍桌子,結果被魯大先生賞了十大板後罰抄書一百遍。青衫男子便按耐住了心中的好奇,開始著手忙著自己今日的學業。
今日下課,李沐春決定不在多留,便是徑直出了伏逯書院的大門。魯大先生還是依舊坐在大門的門檻處,抽著那根長長的銀杆煙槍。
青衫男子行了一禮,儒衫老者點頭笑了笑,用煙桿在身旁的門檻處敲了敲,對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李沐春笑著說道,“記得看報,認真看。”
青衫男子腳步停滯了一下,隨後便是加快。
此次迴天虞山,李沐春經過這幾日的來往,早已對那法陣的使用輕車熟路,很快便回到了天虞山山上。李沐春快步走進院子,發現姜白已經坐在了院子裡的石椅上,見青衫男子到來,起身正要說話,卻被李沐春制止。
“姜大哥先等會,等我把這邸報先看完。”,李沐春說道,隨後快步走到石桌前,將那一杯茶水一飲而盡,隨後從懷中掏出那一份邸報,在石桌上鋪開來看。
姜白也不打擾,只是坐在一邊,安靜的等待著。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李沐春這才將那份邸報收回,長舒一口氣,只不過表情還是有些複雜。
“上面寫了什麼?看你表情不太對?”,姜白便問道。
李沐春便重新拿出那份邸報遞給姜白,後者接過來開啟只是粗略的看上幾眼,便明白了到底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