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申北疆被攻破,拒虎城淪陷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大申京城,一時間,不僅僅是京城內的百姓,其餘大申境內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畢竟拒虎城淪陷一事,實在是太過駭然。這些年來,在百姓心目中,那座拒虎城就是牢不可破,似乎有著一種魔力,能夠將來犯敵軍統統拒之門外。
只是當下,百姓心中這座天隘,在僅僅半年多的時間裡,城破人亡,這如何能夠讓人安得下心,所以如今大部分百姓都準備向南遷居,以保平安。
大申國師劉捷痛苦的閉上眼睛,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掩面,另一隻手還死死的攥著那一封官文。
關雲香端了一杯熱茶走了過來,見到自家夫君愁成這副模樣,她心裡自然也是不太好過的。只見其拍了拍劉捷的後背,說道:“先生與其在這整日鬱郁神傷,既然拒虎已破,不如趕緊做好其餘城池的戰事準備吧。”
劉捷摸了一把臉,看了關雲香一眼,十分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視線放的長遠,緩緩說道:“拒虎一役,大申先後發兵三十餘萬前去支援,在我認為,就算是守不住,起碼也可頂個一年半載,原本想將朝廷之上這些宦官庸將穩定之後,便親自去到拒虎前線,怎可想,短短半年時間,一座如此宏偉、牢不可破的天隘就淪陷而去。”
“拒虎之後,便是東陽四城,先生為了以防萬一,早已屯兵於此四城,如今就算他大夏氣勢如何高漲,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關雲香說道。
這位年輕的國師思考一二之後,即刻掃清陰霾,站了起來。
“大丈夫得為國家出力,可不能成天在此長吁短嘆。”
“僅僅只是破了一座拒虎城而已,我們大申可不止於此。”
劉捷與關雲香道了一聲別,隨後便大步走出了府中。
“來人。”
一位兵卒隨即跟隨在其身後。
“鐵馬將軍可在堂峰城內?”
“回稟國師,馬將軍整日整夜修築防禦工事,東陽四城嚴陣以待。”
劉捷點了點頭,自顧自說道:“拒虎城一役,是吃了一場糊塗仗,先前摸不準你們夏軍的軌跡以及戰法,如今倒也熟悉一二。”
“想要拿下我大申?我劉捷絕不允許,就讓我好好陪你們玩玩。”
隨即這位國師吩咐道:“令水博與江棟二位將軍,領萬餘人馬,押運糧草於東陽四城,定不能有片刻閃失。”
“是!”
那位傳令兵卒立刻跑開了去。
路途之上,劉捷的貼身將官夏侯裕挎刀小跑過來,抱拳道:“國師大人,並未見到林子肖。”
劉捷看了一眼夏侯裕,哼了一聲道:“這個林子肖,還真就以為自己直屬於陛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國難當頭,禁軍統領四處尋不到身影,兩大王牌兵種不能為我軍所用,枉費大申多年來以雄厚資金栽培,況且如此厲害的鳳隱士竟是無法察覺到關外敵軍已然這般規模,僅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治他林子肖死罪。”
夏侯裕又說道:“要不在下再去尋一尋?”
劉捷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他林子肖如果真想要躲,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不要白費心思,你隨我一同來。”
夏侯裕點了點頭。
劉捷一路上自然而然的分析起了當前局勢。
“當今敵軍來勢洶洶,東陽四城雖說兵力雄厚早有準備,只是地勢方面,敵軍因為從北疆攻陷而入,必然是佔著高點優勢,想必一定會在高處安營紮寨,好俯瞰我東陽四城。”
劉捷與夏侯裕走進了講武堂中,此時因為並未召集眾將,所以當下只有劉捷與夏侯裕二人。
講武堂正中央,是一張四方桌,桌上擺放著立體的大申堪輿圖,此圖是出自兵家一位大成者之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