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業帶著李沐春與荷巧進了後屋的廂房先行等待,因為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這座俗雅樓的廂房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大書桌,上面擺滿了文人用具,在下榻的地方旁邊還有一個等人高的書櫃,李沐春看了一眼,估摸著應該不下百本。
“這俗雅樓名字取得真不錯,外俗內雅,若是隻看外面還真就是個尋歡作樂的地方,但是一旦進了屋內,卻又像書院的房間一樣。”,李沐春說道。
“這就是我為什麼願意來著的原因,看上去俗其實並不是如此。”,陶業說道,“很快你們就能見到這座俗雅樓的樓主了。”
“還真想看看這樣一位才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李沐春笑著說道。
荷巧坐在一旁並未插嘴,說話閒聊這方面還是交給他李沐春最合適不過。
“荷先生是什麼時候進的學宮?”,陶業問道,然後著手給二位倒茶,當然,既然陶業知曉二人的身份,自然不會再去用這鬼域的水泡製的茶葉,而是自掏腰包用以前從人界帶來的山泉水。
荷巧接過茶杯道了聲謝,回答道:“荷某因為家族原因,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進了學宮,硬要說年歲的話,約莫就是七八歲。”
陶業點了點頭,讚歎道:“看荷先生如此年輕,現在應該是一位賢士了吧,未來可期。”
荷巧笑了笑,點頭道:“差不多。”
學宮儒士以稱號象徵身份以及學問的高低,不僅是學宮,整個大同聖州的學院都是遵照學宮定下的規矩授予稱號,大致是學士、賢士、經長、齋長、君子,而不同稱號的身份都會有不同的配飾,學宮統一分發,是一種玉質的掛牌,通常要求掛在腰間。分別是學士的鯉魚牌、賢士的荷葉牌、經長的福壽牌、齋長的翠竹牌以及君子的如意牌。
陶業看了看荷巧腰間,但是沒見到那塊牌子,於是說道:“荷先生怕暴露身份才收起來的掛牌吧,能理解能理解。”
在來這俗雅樓之前,李沐春就建議荷巧將佩劍與掛牌收好,否則若是讓陶業見到了那塊如意牌,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陣仗,荷巧身為學宮君子這件事,就連如今的李沐春都還矇在鼓裡。
李沐春咦了一聲,便問道:“學宮還有這等稱號?”
“怎麼沒有?就像一座仙家宗門,也有長老,大長老,宗主之分嘛。”,陶業解釋道。
“嘿嘿,若不是當下不允許,否則陶某也想欣賞一下荷葉牌長什麼樣子。”,陶業又說道。
荷葉牌?李沐春想了想,自己當初見到的那塊玉牌上也沒有荷葉啊,於是青衫年輕人微微湊過去一點,靠近荷巧,以心聲問道:“荷姑娘,你那塊是荷葉牌?”
“應該是吧,我平時也沒怎麼看的。”,荷巧回答道。
李沐春哦了一聲,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那麼自己還這麼追究幹嘛。
之後又聊了一會後,陶業提議道:“俗雅樓可是十分安全的地方,我覺得二位都沒必要帶著斗笠了,交談了這麼久了,我陶某都還沒見過二位長什麼樣子。”
“陶城主不也一直帶著半張面具?”,李沐春笑著說道。
“也是也是,那我陶某便先坦誠有一些。”,陶業隨即摘下了那半張面具,果不其然,一臉俊秀。
李沐春看向荷巧,後者說道:“我沒意見。”
隨後李沐春與荷巧便先後摘下了斗笠放在桌面上。
青衫年輕人順了順垂下額頭的幾縷髮絲,紅衣女子則是將長長的頭髮別再耳朵後頭。
在見到二人面容之後,陶業一個沒坐穩,屁股下的椅子差點沒翻倒過去,眼神飄忽不定。
“陶城主?”,李沐春問道。
陶業摸了一把剛剛從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