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眼力見周曉強還是有的,咂咂嘴狀若關心地問:“有煩心事?今天我請,要人要酒隨便!”
他這麼豪爽,錢的來由卻值得尋味。
江慎皺皺眉,放下酒杯:“還錢,四萬六。”
周曉強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在懷裡的姑娘面前還要強撐面子:“什麼錢?”
“我媽的錢。”江慎從他面前的煙盒裡抽出一支抬在嘴邊點了火,周曉強不認賬,反駁說沒有,江慎就從懷裡摸出周曉強親手簽字畫押十六萬九的借條抹了零:“那就十七萬。”
周曉強臉色一變,也顧不上問江慎怎麼拿到的,喜笑顏開伸手搶奪,江慎一把躲開了:“還錢。”
“還!”周曉強咬牙切齒。
話音未落,江慎忽然碾滅了煙,表情也在某個瞬間從冷酷變成追尋。
再高一層的甲板上,他看到了商暮秋。
已經入夏了,商暮秋只穿著襯衫立在欄杆旁與人說話,江慎才看了一眼,就被發現了。
似也是驚訝江慎居然出現在這個地方,商暮秋稍微蹙眉,落在江慎身上的目光變得有逼問意味:不是在搬家?
江慎收起欠條,讓周曉強快點還錢,然後站起來,搖搖晃晃上去了。
商暮秋身邊站著的是誰江慎根本沒注意,只在走過去之前被拐杖絆了一下,站穩了就朝著商暮秋倒過去,靠在他肩上之後,江慎帶著點委屈地說:“我只有你了。”
【作者有話說】
出去考試了,趕動車回來已經十點多,寫完就現在了orz寫了一半困得不行了,捉蟲什麼的明天再說!晚安!
淹死兩次
才想問罪,不成想江慎直直栽進自己懷裡,商暮秋愣了一下,緊接著聞到不淺的酒味兒,再看江慎埋進自己懷裡那張臉,佈滿潮紅,扎進來就閉了眼,鼻尖輕聳著吸氣,像是沒少喝。
水面上暑氣散的早,太陽徹底沉在水平線下,醞釀氣氛的時候,最底層的酒吧裡播著靡靡的慢歌,船上的燈光五光十色亮起來,商暮秋的聲音也被映襯出幾分溫柔:“怎麼了?”
江慎終於抱上了想抱的人,緩緩嘆著氣,把過熱的手掌貼在哥哥單薄的襯衫上,摟緊了。
“沒怎麼,就是很想你。”
怎麼跟江翠蘭出櫃的,怎麼跟她鬧翻讓她別不長眼鬧事,怎麼安頓之後的事,江慎不想跟商暮秋說,他只是覺得來回於北灘、醫院和江翠蘭新家的這兩天過得好慢,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多,他們還約了9號約會,還有兩天就到了,他準備見完周曉強就回去的,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
很突然,烈酒上頭,明明是偶遇,但是江慎想到了一個叫做驚喜的詞。
平素都很內斂,在外人面前不會跟商暮秋有親暱的接觸,但他真的很想立刻抱一抱他,商暮秋的胸膛可能有魔力,他很想立刻充上電,再加上烈酒上頭,他什麼都沒想就一頭扎進去了。
果然很安心,溫熱寬闊的胸口、從名利場中帶出來的菸酒色氣、捏著自己後脖頸的手。
烈酒帶起的燒灼緩緩地平息,連帶著那些不知道是思念還是什麼的情感。
商暮秋拍了拍江慎後背,有點好奇究竟是怎麼了,他派去的保鏢跟不住江慎,他就把人撤了,眼下這樣子,他疑心江慎在外面被欺負了。
但是下面那個已經走了,看方才的樣子,明明是江慎欺負人,又覺得有意思,在外頭張牙舞爪,回來了紮在自己懷裡,撒嬌似的埋怨。
“喝多了?”商暮秋摸了摸江慎滾燙的側臉問:“喝了多少?”
江慎終於抬起頭,一呼一吸都是濃重的酒精味兒。
“不多。”緊接著,江慎想起自己一股腦灌下去的兩半杯白酒,用的是啤酒杯,可能有六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