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說:“可能會破產吧。”
意味著多年心血毀於一旦,意味著東山不一定還能再起。
江慎說:“沒事,我養你!”
商暮秋很坦然地笑了一下,掐起江慎下巴,俯首啄了一下,說:“好。”
好像被哄到了,還是因為那一口酒?江慎心說自己只是過敏,酒量應該還好?
他清了清嗓子,再拒絕就不太堅定了:“……你還是別去了,我自己去,水上的事我瞭解,出不了什麼事,你得留在晏城盯著這邊。”
“沒事。”商暮秋說:“好幾個片區的建材出問題了,已經停工了,最近沒什麼事。”
江慎:“……”他就知道。
長長嘆氣,咬牙切實,想罵人,髒話脫口前,商暮秋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一把,說:“你再找藉口,我就真把你腿打斷,你也別去了。”
江慎怒極,腦袋在商暮秋頸窩撞了兩下,垂死掙扎著拒絕:“不行!”
“行的。”商暮秋口吻溫和,但是毋庸置疑,罷了,還不忘給江慎順順毛:“上了船就靠你了。”
就算江慎被慣壞了,逐漸長出來熊心豹子膽,也只限於商暮秋首肯的時候,所以,出海的事還是按照商暮秋的意思定下了。
江慎本來不怎麼緊張,這下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心,督促檢修工仔細檢查船上的儀表盤和硬體,每天查天氣預報看雲圖,確保沒有意外,但還是上火,每天都揉跳得很厲害的眼皮。
商暮秋需要考慮的事情只有另一位家庭成員——該到簕不安還人情了,年糕被連狗帶狗窩丟去北灘。
簕不安不太靠譜,好在有已經跟年糕處成朋友的簕小音在,吃飯睡覺遛彎,時時刻刻記掛著她的小狗朋友。
徐茂聞打著回晏城拜訪老朋友的名號,實際上卻神出鬼沒好幾天不見人。
江慎本來不關心他在做什麼,只是晚上回家的時候聞見家裡一股甜膩的煙味,還在茶几上發現了一隻紅色鑲鑽的打火機。
某個瞬間心裡一閃而逝的念頭是當作沒看見,不要追問,眼睛都移開了,想起了自己有過問的權利。
江慎沒有過捉姦的經驗,也不太會質問商暮秋,他看了那隻打火機一會兒,伸手拿過,沉鬱開口:“哥,這是什麼?”
商暮秋坐在餐桌前給年糕撕水煮雞胸肉,聞言瞥來一眼,答:“徐茂聞的,他今天來家裡了。”
所以那娘們兮兮的煙味也是徐茂聞的。
次日,江慎在北灘偶遇簕不安,問他徐茂聞最近在忙什麼,簕不安聳肩攤手:“不知道啊,我也沒見,可能在找人?”
簕不安本性難改,抓住機會就跟江慎八卦:“對了,胡歡喜現在在哪兒啊?上次徐茂聞跟我打聽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他看著還挺失望的,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
江慎只知道那段露水情緣,聞言也沒放在心上,打算下次聯絡胡歡喜的時候順便說給他聽。
他開始專心準備出發事宜,忙起來就把對徐茂聞動向的好奇拋在腦後了。
臨近出發的時候,簕不安給他打電話,說有人來北灘找他。
聽著挺要緊,江慎問誰找,簕不安不說:“你來就知道了。”
原本說了七點回家,看了眼時間,六點鐘,來得及。
江慎騎著摩托車趕到北灘,在老於的客廳看到一個意料外的人,江翠蘭。
江翠蘭脖子上掛著金燦燦的項鍊,手上又多出幾個誇張的戒指,臉被厚重的脂粉覆蓋,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抹了很豔的口紅,看起來精神不錯。
江慎站在門口就沒繼續進去,冷冷問:“你怎麼來了?”
江翠蘭站起來,說:“我有話跟你說。”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