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哪裡感到瓶頸，說說看。”

“就是那個。”千島美子眨了眨眸子，腦子飛速運轉，一時口急，還沒有想好，“就是感覺設計水平不夠嘛，比較目前島國的頂級設計師有著不小差距。”

他微微嘆息，撫了撫臉頰，“美子姐姐，你說的太籠統，差距肯定是有的嘛，但也不是瓶頸，瓶頸應該是目前最為困擾最難突破的問題，比如你在裡衣布料的選擇上秉承的理念問題，也可以具體到某一件衣服的線條勾畫。”

這都算是掰開她的嘴巴餵飯。

千島美子順其自然的從地鋪上起身坐到床上，再順勢靠過去，牙膏的薄荷味觸碰他的鼻腔，“我現在感覺性感和暴露的尺度之間有些分不清，就比如我現在身上穿的黑絲睡衣，到底是算性感還是算暴露。”

她曲線躺在床上，曼妙身姿一覽無餘。

可她也太小看某人了，就這點尺度在‘飽經風霜’的陳塵看來基本都談不上尺度，染姨經常抱著他睡，並且上一世閱女無數，什麼尺度沒有見過，都有了免疫系統。

他只是淡淡打量一眼，“你在港城生活了二十來年，又負責設計部工作，會覺得身上這些叫做暴露？”

這女人到底怎麼想的，如此愚蠢的問題都能提出來，這又不是上街的服裝，是特麼的睡衣，就算是兩條線掛身上又能怎麼樣，不出門誰能看見，對比之下，西方的那些服裝設計都快成一條布料了，放在大陸市場不得有傷風化呀。

千島美子小臉捂在床單上，也被自己問題蠢笑，作為設計師竟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那其他服裝呢，像公子之前設計的封面服裝。”

“這種問題就是偽命題，暴露也好性感也罷，都是市場決定的，能賣出銷量就是好的設計，西方的比基尼現在都成了三角布料，人家銷量照樣遙遙領先。”

“在大陸銷量一般呀，爭論聲比較大。”

陳塵微微搖頭，“你不能侷限於剛剛開放市場沒多少年的大陸市場，銷量一般只是目前的數量，但這個數量是第一步站出來的人，後續還有多少人在觀望也要考慮其中，大陸市場比較複雜，單看現在是遠遠不夠的，你要和未來思想的走向以及經濟發展速度掛鉤，你要知道，幾年前在大陸都沒有比基尼服裝概念，而現在已經做到讓大部分大陸人都能記住這個名字。”

千島美子似懂非懂，她沒有後世記憶，沒辦法像陳塵那樣根據後世的結果遙望目前市場。

“公子的意思是大陸市場在後面的幾年一定會接受目前的世界服裝設計的主流趨勢。”

“你口中的主流趨勢是什麼？”

“女性服裝要走性感風。”

他再次搖頭，這可把千島美子整懵圈了，要想和鹿晨爭風吃醋的心情都沒了。

“你口中女性服裝的主流趨勢只是目前市場的一個創新發展方向，是新鮮感、思想進步以及經濟的迅速發展推動的，因為佔領市場的速度很快，就給人一種單一主流趨勢的錯覺，但實際上能夠建立在這三樣前提條件下發展不僅僅只有性感風，還有其他很多很多，只是市場的逐利性導致大部分人單一跟風性感風而已，別被市場升起的大霧矇蔽本質，要找原因，再由原因推結果。”

千島美子懵圈的腦子徹底炸了，公子就好像那個老師給自己講課，老師講的頭頭是道，學生聽得兩眼昏花。

陳塵無奈的敲了敲她的腦殼，恨其不爭，“你要能把爭風吃醋的那股勁用到正地方也行，沒用的小美。”

“你剛剛還叫人家美子姐姐呢，男人變臉真快。”她委屈巴巴噘著嘴，“人家笨嘛，又不像公子一樣天賦異稟。”

拍馬屁她倒是張口就來。

然後她就又捱了幾下腦瓜崩，眼淚都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