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楚曉藍上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語氣有些不確定:“是因為還在發燒所以說胡話了嗎?”
程芯竹晃了晃腦袋,佯裝生氣:“沒有。”
這會兒她的吊瓶裡已經快空了,一名穿白大褂的小姐姐微笑著走過來,耐心的等到空瓶後給她拔了針。
“謝謝妍姐。”
程芯竹說道。
李妍戴著口罩,一頭紅褐色捲髮束在腦後,眼角畫著淡淡的眼影,輕聲說道:“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來一趟。”
“嗯。”
程芯竹兩人起身正要走。
李妍突然想起了什麼,喊住程芯竹,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這個幫我帶給你哥,他問起我來你就說我死了。”
“啊?”
程芯竹一愣。
她看著手裡精緻的小盒子,感覺有些眼熟。
她又看了看李妍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哦,是戒指啊。
誒?
咋個把戒指摘了噻?
程芯竹剛要開口詢問,李妍一把拉住她的手,細長的眉蹙在一起:“不要多問,你給他的時候看看他什麼表情,然後回來和我說。”
一旁的楚曉藍一臉看戲。
她知道程芯竹有個表哥,比他們大五六歲,叫顧慶。
眼前這位美人就是他的女朋友,兩人從大學相識,大三開始戀愛,一直到現在。
程芯竹有些驚訝,她之前看到顧慶發朋友圈說兩人已經訂婚了,以為他們的感情十分甜蜜。
沒想到竟然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李妍見她詫異的表情後笑了一聲,風輕雲淡的說:“哎呀不是什麼大事,總之拜託了,回頭請你吃烤肉。”
“嗯。”
程芯竹看著那隻小盒子,沒再說什麼,說到底這是顧慶的事情,她能做的就是不給對方添亂。
她把戒指盒放進口袋,和楚曉藍走出了醫務室。
顧慶是個很灑脫的人,畢業後自己創業開了家小酒吧,收入可觀,但程芯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過他了。
去年過年回家的時候他還樂呵呵的說自己在規劃結婚的事情,再過幾年她就能有小外甥或者外甥女了。
李妍性格熱烈,家境富裕,當初畢業後當個醫生也只是為了能和顧慶在一起,如果她願意的話,可以隨時回家打理自己父親的公司,日子比現在不知道要滋潤多少。
可惜了。
程芯竹有些失落。
她對於愛情本身就不怎麼了解,再加上父母離婚,愛情這兩個字在她這裡基本已經是背叛的代名詞了。
但因為顧慶和李妍,她內心燃起了一絲對愛情的嚮往和期待,可這份嚮往和期待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也熄滅成了小火苗。
李妍從來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連一直戴在身上的戒指都不要了,他們之間發生的矛盾可想而知。
兩人一路無話。
回到宿舍後,程芯竹給顧慶打過去一通電話。
“喂?怎麼了程大美女?”
顧慶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程芯竹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顧慶有些迷茫:“我剛到鹽谷。”
鹽谷是酒吧的名字,分別取自兩人名字中的一個字。
程芯竹淡淡的說:“你來學校一趟吧,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不能在手機裡直接說啊,我忙死……”
“怪不得李妍把戒指給我了。”
程芯竹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剮在了他身上。
顧慶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說:“半小時後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