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假裝看不到沈如海的疑惑,又適時開口,他略微帶了些討好:
“沈老弟,明人不說暗話,沈老弟的女兒現在可是極得聖寵啊,沈老弟好福氣,教養出這樣一個爭氣的女兒。”
“實不相瞞,本官的女兒明年便會參加選秀,到時,還望沈老弟在榮嬪娘娘面前替小女美言幾句,若能得榮嬪娘娘指點一二,小女在宮中也能好過一些,沈老弟你說是不是?”
沈如海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奔著沈清婉來的,他之前從不在意這個庶女,卻沒想到她最爭氣,進了宮就得寵愛,如今自己當真跟她一榮俱榮了。
看著眼前這個平時都不理自己的人討好巴結自己,沈如海別提有多受用了。
忙裝腔作勢的得意笑道:“哎呀,老哥客氣了,這不是小事一樁麼!”
後院,白氏第一次作為當家主母接待外客,說不緊張是假的。
她本就不擅長家宅打理。
但是女兒將她舉了上來這個位置,她也要爭氣才是。
思及此,白氏又重新鼓起勇氣陪著陳夫人周旋。
總算前面兩人寒暄完了,陳大人帶著夫人告辭離去。
白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爺,他們怎麼突然造訪?”白氏有些疑惑。
“沒什麼,不過是看婉兒得寵,過來巴結。”
“還補賀禮,將你扶正都多長時間了,才來補賀禮,不過是看著婉兒在宮裡炙手可熱,找個由頭過來討好罷了。”
沈如海雖嘴上說的厲害,虛榮心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後院你陪的沒出什麼岔子吧?”沈如海看著白氏。
“沒有,陳夫人說枯坐無趣,妾身便帶著她隨意走了走。路過老爺書房的時候,她還誇讚老爺不愧是翰林院侍讀學士,書房如此有品位。”
“她說傾慕不已,還進去看了看,妾身怕老爺書房有什麼重要東西,便很快將她帶出來了。”
被同僚的夫人誇讚崇拜,沈如海的虛榮心更是膨脹的舒爽。
“不過看下書房,能有什麼事。”沈如海甚至還怪白氏沒讓陳夫人多參觀一會。
“行了,你也累了,早點歇著吧。”
沈如海丟下這一句,便著急去前廳收拾陳大人帶來的賀禮了。
一夜無話。
誰知第二天,沈如海竟在朝堂上被人參了!
罪名居然是他不但參與機務的時候有所偏頗,他負責編纂的史書裡,居然還有前朝罪臣詩詞,實屬是大不敬。
沈如海被參懵了,有前朝詩詞,這是皇上最忌諱的事。他怎麼敢呢。
怎知參他的王大人咬死了他與前朝罪臣有所瓜葛,建議寧煜抄家,必定會找出罪證。
沈如海心裡一驚,這個王大人,是他前妻王氏的遠房親戚,平時兩人沒什麼交集,他與王氏也沒什麼來往。
莫非,是知道了王氏的死因,特意來報復自己?
否則自己和王大人無冤無仇,他誣陷自己這麼嚴重的罪責是什麼原因呢?
寧煜也有些為難,這沈如海到底是沈清婉的父親,自己若是處置了他,那小妮子必定會難過的。
可是,若是不查,留有前朝罪臣詩詞,這樣大的罪責,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
到底是顧忌沈清婉的感受,他還是給了沈如海一個機會,寧煜威嚴的看向堂下十分緊張的沈如海:“你如何說?”
“微臣冤枉,臣絕對不敢與前朝罪臣勾結,這是構陷,求皇上明察!”沈如海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開玩笑,與前朝罪臣勾結,每個詞單獨拎出來都夠他重判的了。
“既然沈愛卿堅持說自己是無辜的,為堵悠悠眾口,朕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