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妃卻毫無知覺,依然沉醉在寧煜寵愛她的柔情之中。
席間胡毅喝的有些酩酊,又說了許多不知輕重的話,寧煜都看似十分不在意,一一安撫忍讓了過去。
這一餐,胡毅吃的開懷滿足,寧煜吃的憋悶含恨,胡映容則一會甜蜜一會擔憂,情緒起伏十分辛苦。
最後還是寧煜說儷妃有著身孕,不宜太過勞累,這宴席才草草結束。
胡毅到底是外男,能在宮中停留到這個時辰已經是皇上格外的恩寵了。
所以用完了晚膳,方進忠便匆匆將人恭敬的送出了宮門。
寧煜則親自陪著儷妃回了關雎宮。
一夜無話。
胡毅回朝,巴結奉承的人甚多,儷妃這邊也是一樣,腹中有子傍身,父親又是朝廷重臣,如今凱旋迴朝,更是讓儷妃有了依靠。
一時間之間,儷妃宮裡往來人數眾多,送禮巴結的人都快把關雎宮的門檻子踏破了。
儷妃也早沒了剛有孕時的謹慎, 那時她的宮裡只有珍嬪與清貴人能偶爾進去。
現在她的一顆心都飄飄然,且覺得孩子在腹中也穩固了不少,想來只要不亂吃東西,其他便也沒什麼大礙。
所以倒巴不得後宮中人多去她宮裡請安,也好更能顯示她的尊貴與恩寵。
五日之後。
入夜,人來人往的關雎宮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今晚寧煜翻的是珍嬪的牌子,此刻珍嬪已經往乾陽殿伺候去了。
所以宮裡不會再有人過來,外面伺候的小太監正欲下鑰之時,
一個瘦弱的黑衣身影突然悄悄閃了進來。倒給小太監嚇了一跳。
儷妃在內殿正準備卸妝休息,青蘭匆匆進來,稟報道:
“娘娘,翠縷過來了。”
最近後宮紛爭雜亂,各宮都戒備的嚴,翠縷倒是有日子沒過來稟報沈清婉的情況了。
儷妃“嗯”了一聲,抬眸,冷冷吩咐:“叫她進來。”
翠縷一如往昔戰戰兢兢的佝僂著身子進來,撲通一聲跪地行禮。
儷妃本就因為皇上沒有過來煩躁,見她那副畏畏縮縮的膽小樣子更是煩躁的厲害,不由厲聲呵斥:
“總在本宮面前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做什麼?!本宮還能吃了你不成!”
青蘭忙上前安撫道:“娘娘息怒,仔細腹中皇子。”
想到孩子,儷妃才強壓了怒火,耐著性子開口問道:
“你今日過來,可是夢華宮中有何異動?”
翠縷忙答道:“回娘娘,宸妃怕是得罪了人,被人下了蠱!”
原本聽到沈清婉得罪了人,儷妃剛有些幸災樂禍,卻在聽聞“下蠱”二字的時候,儷妃心中猛然一緊,底氣有些不足,厲聲追問道:“下蠱?可確認了?!是什麼蠱?”
翠縷不知儷妃為何如此激動,卻也不敢問,只訥訥如實回稟:
“宸妃娘娘這幾日總是心悸不定,神疲意懶,而且越是入夜,越惶恐驚悸,虛汗淋漓。如此反覆,折騰了幾日,現下就連白日裡也越發精神萎靡了。”
“先前宮裡人都還覺得是她懷有身孕才引發的身體不適,也沒有細查,倒是今日太醫院的宋太醫過來把平安脈時,偶然瞧見宸妃娘娘腕間一閃而過遊走的黑色凸起,這才說是中了蠱了。”
“那宋太醫曾去邊疆遊歷過,所以識得蠱術。”
“他又拿銀針探了,說是叫什麼……”翠縷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個蹩嘴的名字:“噬魂亂心蠱!”
儷妃在聽見“噬魂亂心蠱”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青蘭與紅枝一樣,是胡映容從小的貼身侍女,打小就一直伺候著,儷妃進王府選了她倆作為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