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壽康宮還沒進內殿,就聽見太后在和桂芳姑姑抱怨,說桂芳姑姑把她的花沒伺候好。
外面伺候的奴才見是沈清婉,也沒攔著,所以內殿太后兩人正絮絮叨叨,沈清婉已經走了進去。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沈清婉恭敬行禮。
太后見是她,連忙笑著讓她起身:“好孩子,你來了,哀家好久沒見到你,都有些想你了。”
沈清婉乖巧的笑著:
“臣妾在行宮時,也時常想念太后,一回來,就連忙想過來,只是怕帶著風塵僕僕的涼氣衝撞了太后,否則昨日臣妾就忍不住要過來了。”
沈清婉昨日沒來當然不是怕衝撞到太后,她是純懶。
太后自然也不會跟她刻意計較這一天,畢竟就算是今天過來,她也是回宮的后妃中第一個來的。
連皇后,到現在都沒說來看看她。說太后心裡沒有不舒服,是假的。
沈清婉轉向桂芳捻熟的打趣兒:“姑姑在伺候哪株花兒呢,讓太后娘娘嫌棄,讓臣妾來試試。”
桂芳笑著戳她的額頭:“外面的小蹄子跟你是熟了,見你來都不用通傳。”
沈清婉自然知道太后和桂芳姑姑都沒有怪罪,她常來壽康宮,太后又喜歡她,這宮裡的奴才慣會看臉色的,才待她比別人親厚些。
賠著笑:“那是自然,若不是怕太后娘娘嫌棄臣妾聒噪,臣妾想日日都賴在這壽康宮裡呢。”
太后笑罵:“還不給婉兒上杯茶,就欺負這丫頭性子軟。”
說罷招手讓沈清婉過去,她依言過去挨著太后坐了。
太后仔細瞧了瞧她,拉著她的手: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行宮的事,哀家都聽說了,那欽天監的牛鼻子害你禁了足,哀家看著,你瘦了不少。”
太后絲毫不提皇后的錯處,只是怪欽天監,這是跟皇后一樣,將鍋扔給了陸常生背了。
到底是姑侄,太后,總是向著皇后的。
縱使沈清婉再討好巴結,也不是血緣能比的。
好在沈清婉一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也沒有難過。
她時常過來伺候著,也只是想讓旁人有些顧忌罷了,從未想過,在太后的心裡,自己能與皇后比肩。
她連自己的丈夫都指望不上,難道還能指望這個婆母麼。
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皇后對太后,並不孝順,往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沈清婉羞赧的垂下頭:
“臣妾當時惶恐極了,生怕自己真的是災星,衝撞了皇后娘娘,還好最後消除了誤會。臣妾一點也不委屈,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她能安康,臣妾便安心了。”
太后聽沈清婉如此說,極是熨帖,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難怪皇帝喜歡你,竟是這樣識大體。”
“桂芳,去把哀家那條翡翠鏈子拿來,賞給婉兒。”
沈清婉還未來得及推辭,太后便已經將翡翠項鍊掛在了她修長的頸項上。
翡翠圓珠顆顆飽滿圓潤,質地細膩純淨,色澤濃郁,輕輕撫摸,能感受到沁人心脾的清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這是太后對沈清婉的補償。
她是真心喜歡這孩子,可是皇后,哎。
想到那個不省心的侄女,太后也只能悄悄嘆息。
皇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她的位置,只要自己不出大岔子,是永遠穩固的,又何必用這些手段去和妾室相爭。
皇后,永遠改不掉她的急躁。
太后知道,她那個侄女,面上最是端莊和善,可是內裡,比誰都瘋魔。
想到這些,太后都有些頭痛。
沈清婉在壽康宮抄了一上午經書,又陪著太后說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