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澈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聲音中全是維護之意。
匕首丟出來的那一刻他的心都要停跳了。
這幾日他試圖調查究竟是誰會對甄茵痛下殺手,但是翻來覆去尋遍了各種可能性。
得出的結果是似乎沒有人會對甄茵不利。
但是他相信甄茵說的話,沒想到還真有人會對甄茵出手。
帝王皺起眉頭:“中郎將什麼時候帶了匕首上殿?”
中郎將被點出來,周遭的官員默默離他遠了些,他卻一咬牙竟然要學文官撞柱。
“哎呦,中郎將這是作何?若是血灑大殿,豈不是要讓陛下被世人詬病?”
“中郎將這般求死,莫不是被迫而為,受人指使?”
中郎將被人緊緊撈著胳膊,阻止他撞柱的動作。
他回身一看,陰陽怪氣的水平還真是他的死對頭協律郎那廝。
機會只有一次,失了先機中郎將便被壓到了帝王面前。
“朕再問一遍,中郎將所為何?”
一個朝堂官員武將,在大殿公然對一個舞女出手,不把皇室放在眼裡還是其次,他總覺得這個舞女身上應該還隱藏著不小的秘密。
中郎將深深埋著頭,微弱的血腥味被習武的人敏銳的察覺。
再去制止已經來不及。
中郎將直接咬舌自盡了。
帝王嘆了口氣:“可惜。”
神情卻沒有任何波動:“中郎將家中還有家眷嗎?”
知情的朝臣拱手回稟:“啟稟陛下,半月前臣曾看見中郎將將家人送出了城,中郎將自稱家眷要回老家,如今看來是早有預謀。”
“既然沒人斂屍,那便拖下去吧。”
舞女們在殿內跑的哪裡都是,各個面露恐懼。
楊媽媽趁著眾人的注意力沒有看過來,她悄悄湊近還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她壓低聲音:“死丫頭,大殿之上你怎敢與男子摟摟抱抱,還不快鬆開?”
都賣不出好價錢了。
旁邊這個野男人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在楊媽媽的客人名單裡沒有他。
甄茵的耳朵被翟卿渝捂的緊緊的:“這位阿婆,慎言。”
帝王撐著額頭,目光緩緩落到一直抱在一起的男女,輕呵了一聲:“中郎將帶匕首上殿,自知有錯咬舌自盡,那麼你呢,又怎敢帶著長劍擅闖?你可知這是砍頭的大罪!”
翟卿渝把人護的很好:“草民只是為了心愛之人上殿,兩袖清風只有一腔熱血,若是連自己的心上人都護不好,那草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聖上明鑑,楊媽媽將墨蓮帶到現在的位置,不過是為了將她賣給某個人成為玩物,墨蓮的容貌與舞姿被人痴迷,因為世人都有一顆愛美之心,但這並不是墨蓮所願。”
“國法有言,但犯強竊盜賊,偽造寶鈔,略賣人口,發冢放火,犯奸及諸死罪,聖上,楊媽媽將養的舞女皆為此舉,罪惡深重。”
帝王敲了敲手邊的託手:“你倒是能言善辯。”
楊媽媽猛地以頭搶地,撒潑哀叫:“聖上!草民絕對沒有這個心思!這是汙衊!是誣賴!”
“草民將她們這群連飯都吃不起的女子將養起來,拉扯長大,還任勞任怨的教她們一技之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對了!墨蓮!墨蓮你快告訴聖上,楊媽媽可是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啊!”
她伸長了胳膊去撈甄茵,甄茵卻被翟卿渝攬著後退了幾步。
長劍擋在身前,像是保護又像是警告:“聖上端坐,你又有什麼可狡辯的?”
“師兄!”
付鴻從美酒中抬起頭,這才想起來今日是為了給小師弟搶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