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刀疤臉實在是個大嘴巴,但是因為他平常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反而沒多少人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而且山寨中眾人以大當家馬首是瞻,也不敢在背後說閒話。
可是偏偏這其中還摻雜著小六拍胸脯保證的聲音,這些可由不得大家不信了,畢竟在他們心中小六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山寨中的人雖然看著凶神惡煞,可治小兒啼哭,但其實都是些一根筋的壯漢。
從小六那裡知道了這件事後,大家都七嘴八舌暗戳戳的探討準備大當家迎娶壓寨夫人的事宜。
邵衍昱本身並沒有放在心上,召集了幾個心腹商議甄家女的事情,就是他們的眼神有些奇怪。
直到山寨中一夜之間掛滿了紅色的燈籠裝飾,窗戶上更是貼上了雙喜,邵衍昱才猛地驚覺事情似乎變得嚴重起來了。
他這兩日都沒有去找甄家女,只是在心腹面前各種明裡暗裡的說甄家女比狼子野心的皇上更值得選擇,雖然這些話在心腹離開後被變本加厲的學給了其他人,大家樂呵呵的認為這是大當家情人眼裡出西施。
心腹也根本沒有多少猶豫便敲定了與甄茵站隊的事情。
那可是他們大當家未來的壓寨夫人,都是一家人,這都是應該的。
也許是山匪們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經瞞不下去了,在邵衍昱醒來之後就到處找不到人了,下山的下山,幫忙的幫忙,腦子轉的不快的一群人在要不要捱打這件事情上出奇的一致。
小六有心眼,他在昨日就已經去找了甄家女打招呼,認識了這個未來的寨主夫人,還討饒賣乖的一口一個嫂嫂,讓甄茵給他們做主,不要讓大當家發瘋。
邵衍昱上門跟甄茵說這件事的時候,一推門險些沒認出來,原本粉嫩嫩的房間現在全部變成了大紅色,案桌上的點心變成了花生紅棗,就連床上的被子都變成了紅色喜被,最為離譜的還是角落裡懸掛的大紅色喜服,一套男一套女,緊緊挨在一起,幾乎讓邵衍昱站不住腳。
他對上甄茵戲謔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縫裡,硬著頭皮道:“這是?”
甄茵似笑非笑:“夫君還站那麼遠做什麼,咱們的婚事將近,怎麼夫君還與我這般生疏?”
邵衍昱被兩個夫君叫的面容燥熱,強笑著:“這是什麼話,甄小姐莫要折煞我了。”
他硬著頭皮走進門,睜著眼就當看不見房間內的紅色。
“什麼話?”甄茵戲謔,“當然是夫妻間的私房話。”
邵衍昱深吸一口氣,非常生硬的轉移話題:“寨中有兄弟認識幾年前的一個知情人,只是那人已經隱世,訊息來回往返才耽擱了時日。”
他說著又覺得不自然,微微側身:“並不是不信你。”
說到正事,甄茵也收起了調笑:“既然如此,有什麼話還是敞開說比較好。”
邵衍昱頷首:“不知道你可還記得四年前大約秋季十月底,有一個擅長用袖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