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懿出了皇宮,
石錘上前稟告,“爺,那兩個叫花子,一個是三王妃的小侄子姚承福,一個是陵州顧家二郎顧梓霖,屬下已派人盯著。”
祝弘懿眉頭皺起,他們兩個怎麼混到一塊去了。
“先回府吧。”
行宮馬車上的祝弘懿,心情低沉,就像當年知道迫害自己的是二皇兄後,一樣的難受。
那個人前最喜歡他的二皇兄,派了幾波人追殺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恰巧派出去的殺手欠沈家祖君的人情,這才得以脫身。
這麼多年了,偶爾想起這些,心像被割了好幾瓣。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剛進府門,小太監便跟他報喜,
“王爺,九姑娘醒了,熱症也退了,一下午沒再睡,韓長史叫小的在府門口候著向您回稟。”
“賞。”
祝弘懿一掃心中的陰霾,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二十幾個皇家的兄弟又如何,尊貴的王爺身份又如何,他只要他的瀾兒。
他大步流星的往寢宮的方向行去,身體也跟著輕盈了。
寢宮的院門開著,房千戶站在門前傻笑,看上去比他還高興。
“爺,裡面請。”
祝弘懿臉上的笑容瞬間剎住,完全剎不住,半剎不剎的表情很是滑稽,
也沒空跟他計較,兩步邁進宮門。
暖閣裡的簾子打了起來,沈逸瀾靠坐在木榻上,半夏正在喂她喝著蓮子羹。
兩個人都笑盈盈的。
榻上的人看上去清減了不少,臉上是病態的白,和半夏說笑像是使出很大的力氣。
“十三爺怎麼不進去。”
連翹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面是燉盅。
暖閣裡的兩人一個抬頭,一個回頭,同時向他看過來。
沈逸瀾面上一紅,“王爺恕罪不能跪迎。”
半夏和連翹這才反應過來,放下手裡的東西,齊齊的跪在地上,
“參見王爺。”
祝弘懿慌忙彎腰虛扶了下,“連翹,不是跟你說了嗎,和以前一樣,人後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連翹正色道:
“王爺此言差矣,自古尊卑有別,沈家的下人不能壞了規矩,還望王爺莫要以自己的喜好陷奴婢等於不義。”
半夏也道:“求王爺將我家姑娘換個院子安置,這樣宿在王爺的寢宮屬實不妥。”
說完兩個丫鬟同時磕頭,落地有聲。
這些祝弘懿豈會不知,當時情急之下沒想這麼多,
在他心裡,
一想到心心念唸的瀾兒睡在他的寢宮裡,心中便甜絲絲的,
一想到瀾兒能呼吸到同一個空間裡的氣息,便如她住在這裡了一樣。
祝弘懿嘆道:“是我考慮不周,這就去安排,你們兩個快起來。”
兩個丫鬟哪裡肯聽,叩拜在地上不起。
祝弘懿只得轉身出了寢宮,一到院子火氣才發出來,
“房鵬興,給本王滾出來。”
房千戶嘴都咧到腮幫子了,
“爺,您吩咐。”
看他高興,祝弘懿更氣了,
“找韓長史來。”
“爺,得令。”
房千戶撒丫子往前院跑,沈姑娘醒了,他們爺開面了,
如若他此刻回頭,便可見到他家王爺的臉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