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堂出來,大家的眼圈都是紅的。
又不好讓外人見到,午飯擺在了祥逸居。
祝弘懿見幾人眼睛紅紅的,也不敢問,暗自慶幸安排了這場見面。
以解母親三十年的思念之情。
沈逸瀾的碟子裡堆成了小山,周太妃就沒閒著的給她夾菜。
幾人吃的正熱鬧。
連翹突然走過來,對著自己姑娘的耳朵說了句什麼。
沈逸瀾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筷子掉在地上,也沒發覺。
她起身對著周太妃施禮,“老夫人,瀾兒有要事需要出去一趟,事情過了再來看您。”
周太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著兒子道:“懿兒,你跟著瀾兒去看看。”
沈逸瀾點頭應允,急步往外走。“連翹跟著就行了,周媽媽和半夏留下。”
祝弘懿帶上薛護衛,跟了出去,
門口等著的護院寶瑞見姑娘出來,立刻拿了馬凳讓他們上車。
馬車像箭一樣竄了出去,好在今日這個時辰都在用午飯,街上沒什麼人,馬車後是滾滾的煙塵,轉瞬便消失在街角。
出了西城,進了一個村莊,馬車在一個破敗的院子前停下。
沈逸瀾當先跳下馬車,跟著寶瑞進了院子。
院子裡還有沈莊其他的護院,將她引進一個茅草屋。
陳阿旺在窗前焦急的轉來轉去。
“姑娘,借印子錢的證人過年回來見老母親,被咱們的人堵在屋裡,他不知道母親已經死了幾個月了,他不想進大理寺連累別人,咬了藥了。”
沈逸瀾往床上看,一箇中年男人口吐白沫。
他看到沈家九姑娘進來,掙扎著要坐起來。
陳阿旺將他扶起,“九姑娘來了,說吧。”
中年人結結巴巴的說:
“是,是陸......陸凌玥,威......威脅大......大傢伙。”
沈逸瀾腦袋嗡的一聲,她一直以為是哪個家族的長輩布的局,怎麼也沒想到是她,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做出的事,沈家把她怎麼了,要這麼陷害。
中年男子嘴裡冒出了一股血後,腦袋一歪,不省人事。
陳阿旺探了下他的鼻息,搖搖頭。
人已經死了。
沈逸瀾搖晃著身體,她抓住門框,穩住身形。
轉身出了茅草屋,祝弘懿始終跟在她身後,上馬車她快要倒下時,扶住了她的腰。
“回雅苑吧!”
“回沈莊。”
沈逸瀾躲開他的手,上了馬車。
馬車上一片死寂,沈逸瀾像丟了魂似的,怎麼也想不通。
在她的印象裡,沒有得罪過陸家,更別說陸家的五姑娘了。
一個念頭竄出來,難道她是為了顧梓霖。
不對,成親一個月沈家就流放了,應該最晚也得佈置半年。
她看向一臉關切的祝弘懿,
彷彿看穿了他知道事情的原委。
一進沈莊,沈逸瀾就將祝弘懿帶到偏廳。
叫人拿來高粱燒酒‘秋露白’
沈逸瀾坐在羅漢床的一側,連著喝了幾口,咽喉向下一路燒著了一般。
“十三爺,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連十三叔都不叫了,這是怨恨他,祝弘懿眼神裡現出心疼,想奪下她的酒杯沒奪下來。
溫潤道:“酒杯給我,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