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懿又是一陣傻笑,
柳華清只得叫來薛護衛,
“薛護衛,十三爺是不是發了癔症。”
薛護衛嘆氣道:“柳文吏慧眼,爺這個病狀有些日子了,倒沒見耽誤什麼事。”
發了癔症就好,不然他有十個腦袋不夠砍的。
兩人合力將祝弘懿架進了客舍。
柳華清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今天的心情經歷了大起大落,
前幾日娘子被逼著回了孃家,今日又來錦繡成衣鋪理論,沒成想趕上一出大戲,又遭受母親的怨懟,回去後望著空蕩蕩的臥房心裡發酸。
菡兒沒什麼本事,只會做點針線,嬌小可愛,說話軟軟糯糯,看到她總能忘卻一個煩惱,如今只有嘆氣的份。
想著孫媽媽和小翠可能沒吃飯,他灶上拿了兩個餅去了柴房。
“母親氣頭上,過兩天就放你們出來。”
孫媽媽沒有接餅,對著門縫說,“去找九姑娘,老爺子說了,有什麼事找九姑娘。”
這樣的話孫媽媽說了無數遍,柳華清礙於母親不喜歡沈家九姑娘,茶餘飯後必討伐之,他想想還是算了。
今天,孫媽媽的話像救命的稻草,他在關城門前出了北城。
他後悔沒有早點過來,讓菡兒遭了這麼長時間的罪。
清晨,沈莊後院。
沈逸瀾坐在妝臺前,半夏正在挑選兩個別太素的釵子插上。
沈逸菡小跑著進來,滿面笑盈盈的,湯湯水水的養了幾天,白白嫩嫩的能掐出水來,
“姐姐,是清哥哥來了吧?”
“瞧瞧,”半夏調笑道:“叫的多甜呀,咱們十一姑娘掉進蜜罐裡了。”
沈逸瀾也笑了,“嗯,今日放你出去,帶幾個護院,讓半夏陪你添置一些東西。”
沈逸菡小臉通紅,怯生生道:“姐姐是說我們可以分家了。”
“還沒到那一步,菡兒在孃家總要有個院子,”沈逸瀾略想了一會道“離後院最近的,還沒名字就叫菡香院,一提就知道是我們菡兒的院子,回頭讓寶瑞的做塊匾。”
沈逸菡眼圈發紅,小時候,母親一直要她離嫡出的九姑娘遠點,她偷偷的去幾次,都要被打幾次,那時候還恨著九姑娘,為什麼她命那麼好,她要如泥一般被踐踏,九姑娘就是她的仇人,
這也是為什麼在鋪子門口不敢進去的原因。
她真想跟母親說,事實不是這樣子的,姐妹倆重逢起,九姐姐一句重話沒說,事事替她著想,哪有這樣的仇人。
“十一姑娘,哭就不漂亮了!”
半夏的一句話,掉了幾個眼淚疙瘩的沈逸菡,跑過來抱著姐姐,哇哇的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差點把沈逸瀾的眼淚引下來。
“好了,快去洗漱下,補個妝,讓半夏給你梳個新發式,出去買東西,不要給姐姐省錢,拿出沈家十一姑娘的氣派來。”
沈逸菡破涕為笑,“不用買那麼好的,姐姐的錢用在刀刃上才是。”
沈逸瀾心中一酸,自沈家落沒後,銀錢上束手束腳,
祖父一封封叮囑的信件,他不想沈家的女兒受委屈。
照顧好姐妹們,是沈逸瀾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