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家主嘆了口氣,
現在連長子也不回家,
每日散衙,匆匆的坐上沈家的馬車在關城門前出北門。
見到父親在衙門口,只寒暄兩句就走了。
“清哥兒是記恨我們苛責了菡兒。”
柳家主母臉子撩了下來,“他一個庶出的長子,還學會記恨了,害得弼哥兒只有嫡沒有長的身份,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只要一吵架,準定繞到這個問題上,經過了一些事,柳父以忍無可忍。
怒道:“分家算了,讓他們出去過,柳家老宅就你兒子一個獨苗苗,想當長就長,愛當什麼當什麼。”
柳父說完,拂袖而去。
這哪成!
以後繡莊還要靠著沈逸菡,再說清哥兒在衙門裡當差,總歸是仕途,萬一哪天被縣官大老爺提拔了,那可是柳家的榮耀。
想到這,柳氏去庫房重新挑選禮物,因為今天拿過去的,和菡香苑的比連個屁都不是,拿出來擺不夠讓沈家的丫鬟笑掉大牙。
一切準備就緒,又去院子裡,給孫媽媽和小翠換了兩床新被子。
孫媽媽還好些,小翠驚的合不攏嘴。
“孫媽媽,柳家主母是不是神志不清,怎麼捨得往咱們身上花銀子。”
孫媽媽笑道:“十一姑娘出嫁前,沈老爺子說過,有事情找九姑娘,那柳家大郎上門就沒回來過,沒兩天就有貴婦上門,定是九姑娘開始管這件事了,咱們安穩的等著就成。”
小翠點頭如搗蒜,乖乖的等著。
孫媽媽以前是跟著周媽媽辦事,十一姑娘出嫁前調過來的,當時很是鬧騰了一陣,沈逸菡的阿孃。非要菡兒的奶媽跟著,被沈老爺子拒絕。
老爺子當時說,有她們在,菡兒永遠也長不大,打鐵還需自身硬,不然一個庶出的女兒,怎麼在柳家立足。
午時一過,雅苑裡忙乎起來。
在臨近大門的一個院子,辦成了一個學館。
沈逸瀾第一天過來當先生,真的有很多人捧場。
祝弘懿早早的搬了把官帽椅,擺上几案,煮起了在沈莊拐來的普洱茶。
繡坊的的東家是落不下,還有鋪子裡的繡娘,屋裡坐的滿滿當當。
沈逸瀾沉著應對,
“咱們陵州三步五步就一家繡坊,布莊,就算咱們每天都穿新做的衣裳,恐怕要上午一件,下午一件都供得上。
咱們有最好的桑蠶絲,織出最漂亮的廣陵錦,上面有織出來的花紋,越來越細膩。
某種意義上來說,刺繡有點畫蛇添足,而且工期長,刺繡只適合本地和周邊,
我們守著大江,水路,陸路都可以往外走,”
下面議論聲一片,大多對這個建議早就蠢蠢欲動,開國三十多年,才算剛剛穩定,也該往外走走。
後面喝茶的祝弘懿道:“咱們可以將布莊繡坊集中,最好一條街,外面行商的,也好在一個地方進貨,省去奔波之苦,門面做布莊,巷子裡做大車店。”
這些說起來容易,國喪期間誰敢販賣這麼豔麗的廣陵錦。
行商很辛苦,但這種集中起來,讓外面的人進來買,可是省了辛苦和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