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陪伴蘭芝的機會呢很少很少。

那是路璇對秦森孺唯一的怨。

“阿璇，我跟你回去，回地府，這一次，我們好好生活，我再也不離開好不好。”秦森孺下定決定，就是擔心路璇會不會要她。

也不知道蘭芝會不會原諒他這個父親。

路璇瞪他，“你以為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我和蘭芝一直沒有投胎是為了什麼。”

“就是來找你還債的。”

“如今，你死了，國家的航天導彈事業也後繼有人，如今到了你還償還我和蘭芝的時候了，難道你想逃？”

秦森孺忙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現在就跟你回去。”

路璇輕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秦森孺瞧著妻子哪怕上了年紀，依舊嬌俏的模樣，不由伸手，握住了路璇的手。

路璇想掙脫開，奈何被握得很緊，掙扎不開。

最後只能作罷。

於是，等到眾人聽到呼喚進來，看到的就是秦老牽著路璇的手，那高興的模樣，像是孩子得了糖果般。

“媽……”秦之衡目光落在路璇上。

路璇凝望著已經是百歲老人的兒子，眼底滿是欣慰，“小衡，你是爸媽最出色的孩子，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

“媽媽，以你為傲。”

“我和你爸爸，還有你姐姐，先是下面，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等你的。”

“咱們一家四口，會永遠在一起的。”

路璇的話，讓秦之衡原本提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孩子，最擔心的就是被父母遺忘。

路璇，因為女兒患病的原因，對她多有照顧，也覺得愧疚，但對秦之衡這個兒子，在引以為傲的同時，也同樣覺得愧疚。

或許是因為對父親常年不在身邊，也因為姐姐患病，媽媽會多一分精力在姐姐身上。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兩個孩子，在其中一個孩子身上多了一分，在另外一個孩子身上，就會少了一分。

秦之衡是知道的。

但他一直都很懂事，在父親忙於工作時，小小的男子漢，也努力地幫母親做家務，照顧姐姐。

他承擔起了一個小小男子漢應該有的責任。

路璇知道，不能因為兒子的懂事，就偏頗，但到底給兒子的關注還是沒有女兒多。

秦之衡緊緊握住的母親的手，他似乎懂得了母親淚光中的意思。

“媽，我都懂的。”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事實上，能成為秦森孺和路璇的兒子，是秦之衡的驕傲。

父親教給他理想，能力，而母親，教導著他做人的道理。

尤其是母親，他能成為如今這樣，離不開母親的悉心教導。

在秦之衡看來，母親和父親同樣偉大。

-

在所有人的目送下，許清泠帶著秦老，路璇離開了。

這次，執念已消除的秦森孺，終於能到地府了。

他也見到了女兒秦蘭芝。

他做了決定，打算接下來和妻子，女兒好好在地府生活，至於投胎，就等之後再說吧。

許清泠也是贊同他這個想法的。

事實上，如今秦老的魂體狀態不適合投胎，魂體上存在的能量太淡了，若是強行去投胎的話，下輩子可能身有殘疾，或智力有損傷。

所以，留在地府生活一段時間也好，可以藉著地府的陰氣，慢慢溫養靈魂。

而且，只有秦老留下，路璇的心願才能完成。

當初，路璇的心願，就是希望秦老死後，能在地府裡和她們母女倆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