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困惑,很迷茫。
拋開臥底的身份來講,作為擁有了代號的組織成員,蘇格蘭不敢說對組織有多瞭解,畢竟他們掀開的大部分真相可能只是組織龐大的情報中的極小的一角,但要說對組織某些成員的瞭解,他敢給自己打個五分。意思就是說,他在組織裡有小小的人脈,靠著這些不經意的關係,以及某些幹部的張揚作風,他……
好吧,那個幹部特指琴酒。
在他的所見所聞裡,再沒有比琴酒更張揚的殺手了。
進入組織的人先認識的不是那位神秘的先生,或別的什麼人,而是琴酒。
即使是從未跟琴酒接觸過的人(比如他),都會從不同的渠道聽到這個名字。
關於琴酒,組織內部的說法有許多種,每個人聽到的各有不同,唯有一點相同,那就是:殺人不眨眼,做搭檔必死。事實也是,琴酒一直沒有穩定的搭檔,每一任持續不到一年就會因為各種原因遭遇意外。
可以想象,當他聽到琴酒指名要他過去時,那種無法言喻的心情。
一方面,臥底的終極使命是搞垮組織,能接觸到如琴酒那樣地位的人是件好事,代表他離任務完成越來越近了;另一方面,他不明白自己有哪點被看中了,讓琴酒特別指定,要知道那位已經是有了新的固定搭檔啊。再結合傳聞,讓他忍不住多想:該不會,他盯上我了,想做一次性搭檔,然後隨便找個藉口幹掉我?
不過,想再多沒意義,一切只有見到了琴酒才知道。
站在人來人往的路旁,蘇格蘭穩住了心神,四處張望。
上飛機前特意給琴酒發了資訊,意外得到了回覆,讓他在機場等著……
那意思,是要來接機嗎?
竟然有點期待。
如果琴酒真的來了……那真是非常——爽了!
甚至想向不知在何處的另一個同伴發資訊表達驚歎與開心之意。
幸好關鍵時刻想起了一則傳聞,琴酒和朗姆不和,而小夥伴是朗姆那一派的,在搞清楚琴酒的目的之前,他想先瞞著小夥伴,免得對方分心。
等了大概十分鐘,蘇格蘭拿出了手機,很糾結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倒不是擔心琴酒迷路找不到人,而是擔心自己被驢了。
說來說去,傳說中的殺人不眨眼的冷酷殺手來接機這事兒,著實令人震驚,像個夢一樣。
搭夥
琴酒坐在車上,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從機場裡走出來,來來回回卻沒有要等的人,有些煩躁。
在自顧自地給蘇格蘭安上了『刺激波本的工具人』一角色後,琴酒在內心深處就不可避免地對他降低了期待。雖然手下傳來的情報證實了,那是一個靠自身本事上來的人物——和利用女性來達到目的的某fbi完全不同。
但期待值再低,也不代表他會無限忍耐,特別是像個傻子一樣的邊等邊忍。
10、9、8……
我數十個數,再沒出現,我就把你送上天你信不信!
剛好踩在炸點的邊緣,熟悉的鈴聲響起,是蘇格蘭那傢伙。
琴酒深吸一口氣,冷漠地接起來。
“那個,我到了……你在哪兒?”
透過聲音能聽出來蘇格蘭此時的心情,既小心翼翼又滿含期待。
就那麼一剎那,琴酒將蘇格蘭和赤井秀一掛上了勾,忍不住加倍嫌棄:你們臥底是不是經過了統一培訓?一模一樣的虛偽!我就不相信了,以我在組織的親和力還會讓人害怕,害怕只能說明你們心裡有鬼。>/>
“門口,保時捷,一分鐘。”說完掛電話。
蘇格蘭心情複雜,沒想到琴酒真的來了,同時又為如此簡單的對話感到壓力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