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進一腔溫柔似水之中,頓時跟炸毛似的,忍都忍不住、直接一聲冷哼,似譏似諷,“我以為你要沉默一晚上。”
汰!小騙子!莫名其妙!剛剛還一副難以言喻的神情,現在就想當做無事發生?
你真當我的記憶力只有三秒嗎!
“我……”意境派青年面露尷尬之色,美好的幻境瞬間化為泡影,殘忍的現實終歸要面對。
他明白琴酒的意思,更知道其中的質疑,理所當然應當給出合理的解釋,然而
實在不好意思啊……怎麼能提起那些特別的小情緒?
沮喪,不安,害怕……
迫切地想要一個承諾,卻清楚你根本無法給我的……那種無力的體驗。
怎麼能說啊……
你一定會嘲笑我矯情的。
連我自己都覺得。
“不用勉強。”琴酒冷笑,從那忐忑的神色中看穿了一切,“不勞煩你辛苦找藉口。”
我才不聽!真當我好騙、好說話是不是?
而且你撒謊和演戲的水平堪憂,我可不想被你無緣無故地再氣一遍。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溫柔青年也炸毛了,瞬間變身暴躁老哥,說出了不符合設定的奇妙之言,“你不能總是對我的心情不管不顧!我要生氣了!”
“呵。”氣就氣。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生氣。
“琴酒”要不是還在開車,他絕對要跳起來跟琴酒一決勝負,但迫於現實條件,他只能虛弱地威脅,“我真的要生氣的。”
連高明哥哥都看出來了,為何你還在懷疑我?
暗戀未免太痛苦了點。
琴酒卻沒有玩鬧的心情,放鬆地靠著背墊,雙手環胸,閉目養神,回答之前差點被忘記的問題,“直接回去。”
事情辦完了,明天回東京吧。
萊伊那傢伙一去一回,頂多折騰三天,早點回去,遠離臥底們,他還能有片刻的清靜。
憤怒到臨界線前戛然而止,有委屈卻說不出,諸伏景光幽幽側目,嘆了口氣,無奈地用寬容的心態選擇原諒。
自覺放緩了車速,再往窗外一瞥,無聲感嘆可惜,這美麗的景色啊,某人一點都不懂欣賞。
還想著一起逛逛街呢。
晚上一起穿著浴衣看煙花,不是很美好嗎?
他有預感,和琴酒的相處時間不會多,因此才想要抓住機會,製造相對美好的回憶。
但是……
根本不被配合嘛。
他不由地空出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年輕如我,這般沒有吸引力?
車開了半個小時才回到小區。
猶自陷入自我懷疑的青年在停好車後,略粗暴地搖醒了不知是否在裝睡的大哥,為了不捱揍還能裝得又誠實又無辜,“到了哦,琴酒。”
你看,我對你多麼好,到了立馬叫醒你!用心堪比鬧鐘。
完美殺手睜開眼,漂亮的眼眸被金髮劉海遮擋,但被推來晃去引發的殺氣卻明明晃晃,“你瘋了嗎?”
諸伏景光當沒聽懂,眨了眨眼,幽怨地轉移責任,“你是真的累了,還是單純不想理我?”
一路上不理人,是討厭嗎?
只有我想珍惜可能短暫的時光嗎?
是的,沒錯,我瘋了,全是拜你所賜。
琴酒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下車關門,等到並排回家時,才故意吐出一句:“都有。”
累了,不想理你。
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