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的水聲,隨意在沙發扶手上坐下,輕輕吐出口氣。
緩一緩如同雷聲鼓譟的心聲。
怎會如此,明明剛下定決心,卻輕易被帶了節奏。
左右搖擺十分懷疑琴酒想誘他犯罪!
但這是一場走心派和走腎派的終極對抗,絕不能認輸!
什麼鬼!
他虛虛地往旁邊倒下,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我是誰?我在幹什麼?他到底要我怎麼樣?的疑惑。
獨自空想了彷彿有半個世紀之久,終於水聲停了,高大的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一下子坐直了,面上平靜得像從未糾結過,瞟了一眼迅速挪開,多麼正人君子!
可是心上人的誘惑,威力著實太大了點,一眼便已淪陷。
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黑色,真的非常適合你啊,琴酒。
明明是普通的浴袍,卻被你穿出了很特別的風格。
琴酒越過視線躲閃的諸伏景光,拿上了沙發上的手機,表情漠然,“不
是說要早點睡嗎?”
“……嗯。”靠信念便能抵住一切誘惑的青年機械般地站起來,領著金髮大哥走向了臥室。
極其私人的領域,就這樣在面前綻放,任由外人評判。
就是很普通的單身男性的房間。
床,書桌,書架。
晚風吹動輕飄飄的窗簾,窗臺的一簇五顏六色的鮮花迎風招展。
處處是生活的氣息。
“看來你的日子確實過得不錯。”琴酒意有所指。
反正不是一個忙碌的人能過的,這段時間這傢伙一定很閒。
諸伏景光有種被冤枉的感覺,“才不是,我和萊伊住的時候,房間裡也有精心護養的植物啊。”
琴酒不置可否,敷衍地回應:“是嗎?”
“你不是進過嗎?”闖進我的房間,拿著槍指著我。
“沒在意。”
諸伏景光無奈地接受了這一解釋,當時的情況估計誰都沒精力注意周圍吧。
回想起一同經歷的過往,他忍不住問道:“我那些東西怎麼樣了?”
有誰能夠如他這般,關心自己的身後事。
“你幫我收拾了嗎?”
“沒有。”
“被酒店當成垃圾丟掉了嗎?”
“放心,萊伊幫你收拾了。”
“……”一點都不放心!
難道不該是零嗎?
刻意隱瞞一半的事實,成功將人嗆得啞口無言,琴酒介意地指了指榻榻米,“我睡那?”
“那是我的床啊。”諸伏景光嘆息著,擺出一副犧牲好大的神情,“算了,誰讓你是老大呢。”
其實心中竊喜,懷抱著一絲絲不可見人的小心思,一同睡過的床是不是特別曖昧?
琴酒反手指向外面,不客氣地霸佔臥室,將其原本的主人趕走,“你可以出去了。”
諸伏景光看了他一眼,勇敢地捍衛自己的權利,“我不走。”
“……”
“……”
這就很尷尬了,繞了一圈再次回到原點。
琴酒動搖了一瞬,竟然有些妥協,但仍心懷罕見的善意提醒,“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
殺手身邊不能躺人,因為會被反射性的動作給誤傷。
簡單來說:我睡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要是不小心被誤傷可別怪我哦!
諸伏景光沉默了下,感覺自己快要扛不住了
想將所有的心思擺在檯面上,想要的東西直接要,而不是口是心非緩慢試探。
心如同裂成了兩半,在是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