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聲終於引起了鬱綾的注意,他茫然的回頭看向這個陌生男人。
面前的人身形挺拔高大,剪裁得體的西服更突顯他的寬肩窄腰,長腿被深色西裝褲包裹起來,底下一雙漆黑皮鞋看起來相當乾淨。
男人相貌英俊,五官立體,深邃的眉眼在衛生間的燈光下打出了一片陰影,微微上揚的俊臉下頜線明顯,黑色的短髮被梳理得一絲不苟。
他無聲地站在那裡,眼眸低斂著,身上卻莫名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冷冽禁|欲的氣質,讓人難以靠近。
看著呆愣著望向他的少年,斐欽的眸子轉得更深,薄唇微張,淡淡的聲音裡好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怎麼溼成這樣?”
聽見男人的話,鬱綾像是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關掉手裡的噴頭,嘩嘩的水聲止住,而他卻像犯了錯的小孩一樣低下了頭。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從對方身上這套講究西服以及能夠隨意進入這裡就足以可以說明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鬱綾以為男人在責怪他笨手笨腳。
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把這裡弄得溼漉漉的。
他手裡的噴頭水壓實在太強了,很難抓住。被噴頭弄得手忙腳亂,手邊的洗滌劑不小心就倒了小半瓶,周圍變得滑滑得全是泡沫。
已經在盡力補救了,但還是不行。
不僅把這裡越弄越溼,而且還把自己澆了個半透,像一隻愚蠢的落湯雞。
在他的潛意識裡自己從未做過這些事,第一次做肯定是不熟練的,但他萬萬沒想到會如此不熟練。
現在的他跟滑稽的小丑沒兩樣,肯定會被人責罵嫌棄的。
心裡驀然湧起了一股委屈,眼眶發酸發漲,鼻子也變得酸酸的。
鬱綾緊緊咬著下唇,生怯的眸子不敢再跟男人對視,生怕對方下一秒就開始罵他。
紅了眼睛的少年更像兔子了。
纖瘦的身體怯怯地縮了縮,兩隻皙白的小手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噴頭,他應該很緊張,指尖都有些發白了。
身上溼漉漉的衣服貼著面板很難受,可小傢伙也不敢隨便亂扯,秀氣的眉毛可憐的皺起,低著一頭溼發老實等待被責罵的結果。
這小兔子也太乖了吧。
斐欽心頭微動,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掛在門後的掛鉤上,隨後動作優雅地挽起兩邊的衣袖。
看著男人挽起衣袖緩緩朝自己走來,鬱綾因為雙方相差極大的體型差而害怕地往後挪了下身子。
這個人挽衣袖的模樣像是要打他。
“給我吧。”
因害怕而緊閉起來的眼睛顫顫地睜開,鬱綾手裡的噴頭被男人拿了過去,他愣愣地看著對方一臉自然地接手了他的工作。
雖然是富家子弟,但斐欽幹起衛生的活兒時卻得心應手。
他本身有潔癖,日常很注意乾淨衛生,他現在自己住的地方除了有安排人定時打掃,平時自己也會親
自上手。
相比較起來,鬱綾反倒更像是一直養尊處優的嬌氣小少爺。
只是問了一句‘怎麼溼成這樣’就委屈地紅了眼睛,可憐巴巴地吸著鼻子咬著唇,渾身上下都冒著可憐勁兒。
一句重話都說不得。
嬌氣得不行。
可偏偏,這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實在惹人憐愛,眨著水盈盈的眼睛,輕而易舉就把人的魂給勾沒了。
斐欽雖然在清洗著浴缸,但他餘光一直停在少年的身上。
黑髮上掛著的水珠順著纖細皙白的脖子沒入溼潤的衣領,白色的工作服成了半透明貼在身前,短袖的袖口在滴水。
這到底弄得有多溼?
敏銳地注意到少年的身體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