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眼中有一絲急切,他知道嬴鋒不喜歡趙高,於是多說了一句:“趙高這人,對朕忠心耿耿,面對敵人的劍,奮不顧身為朕抵擋,這份忠心,朕心甚慰。”
嬴鋒看到了嬴政眼中的擔憂,看來趙高捨生擋劍的行為,讓秦始皇感動到了。
秦始皇能問他,顯然心裡也是有所懷疑他能否救人。
嬴鋒想了想,道:“兒臣有一個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用烙鐵燙傷口,說不定能止血。”
御醫聞言,忍不住面面相覷,烙鐵上身,他們只聽過是獄中懲罰犯人的手段,什麼時候能用來止血了。
御醫拿不準,故而不敢輕易開口。
這時候,有個早年當過軍醫的開口了:“啟稟陛下,微臣早年在軍營時,遇到傷口嚴重,尋常傷藥止不得止血的時候,看到過其他軍醫用過這個方法止血。”
“或許可以一試。”
如今趙高這個情況,已經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嬴政擺了擺手,“那儘快!”
秦始皇發話,沒人敢耽擱,東西立刻準備齊全。
昏迷中的趙高,胸口就這樣迎來了燒的通紅的烙鐵。
“刺啦~”隨著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空氣中傳來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
“唔!”趙高硬生生被疼醒,身體被御醫們按住動彈不得,只有一個腦袋奮力往前伸。
脖子和臉上爆出一片片青筋。
眾人看到趙高這慘樣心裡都有些發怵。
好休息,趙高血止住了,壞訊息,這一燙給趙高從痛醒又到痛暈,處境更加雪上加霜,虛弱的不行。
“止住了,止住了!”御醫驚撥出聲,心裡確確實實是鬆了一口氣。
“陛下,若是中車府令接下夜裡不起熱,這一關便就過去了,接下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嬴政聞言,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好,中車府令就交給爾等了。”
“諾!”
御醫們這才鬆下去沒多久的心又提起來了。
眾人心裡暗想,趙高這人要是渡過這一關,福氣怕是在後頭了。
為始皇捨身相救,始皇看這樣子是十分感念的,這趙高日後官拜上卿也有可能。
“都退下。”
秦始皇命令一下,御醫和宮人全部退下,趙高也被小心翼翼得抬走。
殿中只剩下父子三人。
“父皇,今天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皇兄會跪著?”嬴鋒這才開口。
嬴政目光幽深,面無表情,垂眸凌厲的目光看向扶蘇。
細看之下,那雙眼底的眸色有憤怒有失望,彷彿有雷霆閃爍。
嬴鋒的疑惑的目光跟著嬴政視線投向扶蘇。
扶蘇一頭冷汗,他對著始皇深深一拜,“父皇息怒,兒臣真的不知道高先生是刺客,就是給兒臣一萬個膽子,兒臣也不敢對父皇不敬啊!”
高先生,哪個高?
嬴政的目光滿是失望,他看著跪在底下的扶蘇,只會認錯,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兒子這樣沒擔當。
嬴政明顯並不滿意,他沉著臉問道:“扶蘇,你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你不給你的弟弟說一下,你所做的事情?”
“高先生是兒臣回來時遇上的,高先生琴技高超,兒臣初聞驚為天人,便請回來想讓父皇欣賞。”
“是兒臣糊塗,沒察覺到他是包藏禍心,萬幸父皇沒事,否則兒臣萬死難辭。”
嬴鋒從扶蘇口中拼湊出一個大概的真相。
琴師又姓高的,還搞刺殺的,這幾個要素下來,嬴鋒的腦袋中立刻出現一個人名——高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