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外侍從匆匆步入,低語稟報:“殿下,扶蘇公子府上遣使,誠邀您往府中一聚,有要事相商。”
嬴鋒微微頷首,目光深邃:“知道了,本殿隨後便到。”
心中暗忖,扶蘇這小子也挺能忍的,被秦始皇關了這麼久的禁閉,蒙氏兄弟都帶著大軍出征了才來尋他。
“皇兄,皇兄~”贏玥十分不開心地搖晃著嬴鋒的手臂,不開心道:“皇兄,你都答應了晚上會帶玥兒出去玩耍的,你不能騙玥兒啊!”
嬴鋒溫柔一笑,輕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此時天色尚早,玥兒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情,皇兄說到做到。”
嬴玥聞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滿心歡喜地鬆開了手。
“殿下,請您過目。”
待兄妹倆話畢,一旁靜候多時的墨陳,方上前一步,恭敬地呈上手中之物。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支新制的圓毫毛筆,其杆選用上等竹材,中空設計,外壁經過精細打磨,透出溫潤光澤,筆頭圓潤飽滿。
嬴鋒看著那毛筆,眼中閃爍著讚許。
這跟嬴鋒之前的毛筆相比,精美了不少,他使用了一下,更滿意了。
改進後的毛筆的蓄墨量極大,再也不需要像之前一樣一個字沒寫完,就要蘸墨。
嬴鋒顯得十分滿意,“墨工,做得不錯。”
“小人不敢當,若非殿下告知要將筆頭浸泡石灰水去除油脂,小人也無法想象原來毛筆能蓄墨這麼多。”墨陳一臉心悅誠服,明顯是真心為嬴鋒的才華感到臣服。
“墨工何必自謙,本殿不過是給你們提供了一個靈感,這些可是你們一點一滴出來試驗出來的。”
嬴鋒說著拿起墨陳呈上來的第二件物品紙張,肯定道:“就比如這紙張,本殿雖告知了原料與製作方法,可這其中的過程是你們千百次的配比試驗,方能得出這薄而不脆、韌性十足的紙張,這都是你們的功勞。”
嬴鋒說著輕輕摩挲,其質感雖不及後世精細,但在當世已屬難得。
“殿下此言,令小人惶恐。樹皮、麻絮等物,本是尋常,若非殿下高瞻遠矚,指點迷津,小人等豈能得知,將他們透過鹼液蒸煮、舂搗和漂洗等工序最後會得到這名為紙的東西。
更不必提那雕版印刷,以及尚且還在用膠泥製作的活字,皆是殿下超凡脫俗之構想,小人究極一生也不得窺見此間奧妙,小人等唯有盡力追隨,方能不負所托。”
言畢,他從箱中緩緩取出一塊雕版,其上字跡工整,筆畫遒勁,彷彿每一刀都蘊含著匠人的心血與智慧。他將雕版輕輕置於案上,雙手呈上,動作中透露出對作品的珍視與自豪。
嬴鋒接過雕版,細細端詳,只見其上雕刻的凹痕深淺一致,每個字都恰到好處地凸起於平面之上,盡顯雕刻師的高超技藝。
“墨工,你等技藝之精湛,實乃我大秦之幸。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完成如此佳作,實屬不易。”
墨陳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隨即深深一揖:“殿下謬讚了。小人及門派子弟,皆因殿下之恩賜,得以安居樂業,更能投身於這利國利民的事業之中。殿下之大恩大德,我等沒齒難忘。”
墨陳是墨家的鉅子,不過是歸順朝廷的那一支,跟龜縮在機關城的反秦的那一支不同,是被朝廷承認的良民。
只是可惜,墨塵雖然帶弟子歸秦了,可他本人的機關術實在平平,既比不上墨子和魯班,也比不上當今時代,和墨家時代敵對的公輸仇,也比不上叛秦的班大師。
才華不夠,又加上不是秦人,在咸陽城並不得重用,門派的日子的過的越發難,嬴鋒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幾十人的門派,只能在咸陽城最貧困的城北落居。
想到此處,墨陳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