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庖丁有些猶豫的時候,嬴鋒看了過來,溫笑道:“想來這位就是庖大掌櫃的。”
庖丁見他開口,也不好再杵在原地,他撓頭一笑,更顯得憨厚。
“我就是粗人一個,擾了貴客了。”
“庖大掌櫃的,請坐?”嬴鋒對於庖丁的話並不表態,只是伸手示意。
庖丁猶豫了一下,然後落座了。
嬴鋒:“庖大掌櫃的,你這間有間客棧,窗明几淨,這裡頭的景物擺放也頗為雅緻,在這滄海想來是獨樹一幟的。”
庖丁聞言哈哈一笑道:“我就粗人一個,也就廚藝好一點,燒的一手好菜,其他的我哪裡懂啊。
客棧裡這些精緻的擺放,還是得了子房先生的指點呢。
還真別說,我一個粗人雖然不能準確地說出其中的變化,可經過子房先生的指點之後,這客棧裡看著就是不一樣。
那些儒生見了,幾乎都誇一個雅的。”
嬴鋒聞言,淡淡一笑道:“子房先生的美名,我也有所耳聞,子房先生博覽群書,智謀超群,沒想到對於這佈局也頗有見解。”
“那是!子房先生可是這個!”庖丁說著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的贊同:“子房先生足智多謀,料事如神,讓人無比佩服。”
“子房竟不知,在庖大掌櫃的心目中,原來對子房的評價如此這般高。”
在嬴鋒和庖丁談話的時候,一道溫潤的聲音插了進來。
五感靈通的嬴鋒早在張良出現在有間客棧的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故而未有太大的反應。
倒是庖丁聞言,轉身看向來人,見是張良,連忙起身。
“子房先生,你來了。”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說的也是實話,子房先生的智謀,不止在庖丁的心裡,在其他人的心裡也是認可的。”
“庖大掌櫃的這般謬讚,倒讓子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張良已經走了跟前,他聽著庖丁的誇讚搖頭失笑。
然後他轉頭看向一旁坐著的贏鋒,神色未變,依舊溫和,對著贏鋒雙手作揖。
這是儒生之間最平常的見禮。
嬴鋒並未起身,對此只淡淡點了個頭。
其實,這算的上是失禮,如果是對等的兩個人,一個人行禮,另一個不會禮的話,可以說得上是無禮。
更何況張良的身份,他是齊魯三傑之一,在儒生之中的地位可不小。
若是有其他儒生在這裡,一定早已替他們的先生感到冒犯,對嬴鋒罵了個狗血噴頭。
然而,在嬴鋒的視線之中,張良神色並未有變。
無論是開始,還是在他安坐不動如山之後,張良的的態度始終,溫和有禮。
就不知道這張良是個不在乎俗禮的謙謙公子,還是說知道了他的身份。
所以不敢計較,也是他此行來的目的。
庖丁看了贏鋒一眼,神色有些不滿,就像是贏鋒認為的那樣,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在張良對他行禮,而他不回的時候,都會覺得他無禮,想維護張良。
庖丁也是如此。
庖丁見狀,對於嬴鋒遠道而來的熱情招待也淡了下去,他迎向張良道:“子房先生,可用過午膳了?”
張良失笑道:“庖大掌櫃的,這時間可不早了,再有半個時辰都可以用午間點心了。”
庖丁嘿嘿一笑道:“正是正是。”
“子房今日有事下山,正好路過此處,便來順手將午間點心帶走,便不必庖大掌櫃的再跑一個。”
庖丁聞言點了點頭:“原是如此,那子房先生稍等,這午間的點心還未開始製作,我現在先去做點心,好不讓先生久等。”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