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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家的天,真的變了……
駱家大伯最先反應過來,眼神慈愛:“若初啊,我知道舟珩去世你心裡很難過,但你一定要馬上恢復過來,舟珩把家業交給你,想必是十分信任你的,你一定要延續我們駱家的輝煌啊!”
寧若初心中冷笑,無視他的捧殺,抿緊唇瓣,剋制住眼眶中的淚水,重重點了下頭。
“謝謝大伯,我會努力的。”
駱家大伯微嘆一聲,又語重心長地道:“你身子弱,也別逼自己,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大伯。我在駱氏幾十年,對財團的一切瞭如指掌,一定會盡我所能地幫你。”
寧若初眼球微翻。
難怪駱舟珩這麼多年沒把他趕下臺,這副知心家長的模樣,若非知道駱家人都是什麼貨色,她差點就信了。
心中吐槽,面上卻表現得很是感激。
“另外,舟珩屍體雖還未找到,但他為我駱氏創下了這麼輝煌的功績,理應大辦。但以你現在的狀況,恐怕是力不從心……”
駱家大伯朝妻子使了個眼色,後者瞭然連忙上前,貼心地挽著寧若初的手。
“若初啊,舟珩去世對你的打擊不小,你又要儘快熟悉公司事務,這葬禮就交給我來操辦吧。”
駱家大伯應和:“你伯母心思細膩,這件事交給她再合適不過了。”
葬禮的事情,寧若初從未上過心。
既然他們想辦,就讓他們去辦好了,省了不少事。
駱家幾位夫人一一上前安慰,年齡稍大的小輩們也表達了對堂兄弟離世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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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處於青年期的孩子,卻像是情感過敏,時間久了面上便表露出厭煩之意,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駱樂瑤剛出門,臉上的不屑就掩飾不住,被母親眼神警告了好幾次,才按捺到車上才發作。
“三哥究竟是怎麼想的,把家產都給了那個花瓶!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認識的字都不多,除了花錢吃白飯還會做什麼?”
“六位數以上的錢都超出她的認知了,我們家那麼厚的家底,她連花都不敢花。”
想起今日走時,被母親勒令全部摘除的飾品,駱樂瑤越想越氣。
“一事無成,只會仰人鼻息過活的廢物!”
人終究是自私的。
她要看看那份情,還能保持多長時間。
寧若初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捏住裙襬,綢緞面料被揉皺。
眼睫下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陰翳,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微顫抖著。
她模樣有些剋制,抿了下櫻唇:“既然是來悼念阿珩的,那就讓她進來吧。”
……
盛倩薇是特地乘坐遊輪來的。
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下襬如蓮花花瓣繾綣漾開,又似波浪層層疊起,點綴著幾顆皎白珍珠。
海風吹過,捲起她烏黑髮絲,在臉上凌亂,她卻顧不得分毫。
想起離開前駱舟珩的回覆,微蜷的五指捏緊,指甲嵌在掌心,留下血紅的印記,纖薄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五分鐘後,守望海岸線的人員從再度出現在她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盛小姐,夫人請你進去。”
“夫人”二字,刺痛著盛倩薇的心臟,面上卻還是保持著名門閨秀應有的風度,笑了笑:“有勞。”
她跟著進去,好奇地觀察著別墅的裝潢佈景。
走了不過二十米,身前引路的人突然停下。
盛倩薇回過頭,熟悉的人影落入眼眸,她下意識道:“陳伯。”
來人正是別墅管家。
他朝著盛倩薇微微低頭,很客套的語氣:“盛小姐,請先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