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還一副不饒人的冬傾染,立刻換了副面孔。
她縷著溼漉的頭髮,扭捏地問:“會和我家人一起吃晚飯嗎?”
對面斬釘截鐵:“當然。”
“哦,戴維斯!”冬傾染十分感動。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增添了幾分笑意。
“畢竟,日後還要麻煩他們。”
……
回去的時候,寧若初在岸邊坐著。
細瘦的雙腳浸在水裡,模樣小巧,透著冷瓷的白,沾染著粉氣。
聽到動靜,她抬頭,就看見冬傾染動作拘謹,似懵懂少女臉紅般欣喜又害羞地走過來。
寧若初調侃:“和你的未婚夫通完電話了?”
冬傾染在她旁邊坐下,竊喜:“他要來我家跟我一起住。”
寧若初的腳小幅度擺動著,發出淅瀝聲。
冬傾染內心仍舊激動,忍不住和寧若初分享。
“我們兩家還有其他幾個家族經常聯姻通婚,我和他是小時候就定下的娃娃親,從小一起長大。”
“原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寧若初含笑。
“什麼意思?”
冬傾染畢竟在阿米利亞長大,儘管受冬昭顏的影響,會學習華夏文化,但對於華夏的成語,她還在半知半解的狀態。
寧若初跟她解釋了一番,冬傾染雙手向後撐著身體,沉吟了一會兒:“也可以這麼說。”
離開水後,身體有股涼意。
寧若初輕輕打了個噴嚏。
冬傾染立刻拿來毯子,裹到她身上。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去換衣服吧。”
寧若初點了點頭,被她護著進了更衣室。
餘光不經意間瞥到被遺落在椅子上的棉花娃娃,寧若初眸子微眯,一雙水漾杏眸中蘊著濃濃的笑意。
她輕點了下棉花娃娃的頭,手指微轉,使其面對自己。
慢慢蹲下身子,與它視線平齊,指尖在停在它的頭上。
“老公,你真的不看看我嗎?”
駱舟珩沒反應。
聽到動靜的那一刻,他就閉上了眼睛。
自從知道他在棉花娃娃裡以來,寧若初的表現就十分放肆。
放肆得讓他感到陌生。
以前那個柔弱內斂小女孩的形象,蕩然無存。
有了靈緣水晶的特殊聯絡,寧若初能感受到駱舟珩的靈魂情況。
她輕輕笑了笑,忽然想起來句臺詞。
“你說對我不感興趣,卻緊閉雙眼。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入門的那一刻,駱舟珩就跟她挑明——他們只是協議結婚,他對她沒有絲毫興趣,也希望她不會有非分之想。
以前的寧若初很乖巧,很有分寸感,不會多想什麼。
但現在,駱舟珩知道,那一切不過是假象。
這個女人在他身邊偽裝潛藏了這麼多年,他不信她無所求。
棉花娃娃裡的靈魂沒有任何反應,寧若初也就收了調侃他的心思,回去換衣服。
出來後,冬傾染想勸她留下吃完飯,被拒絕了。
“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吃飯了。”
冬傾染有些不好意思,“寧姐姐,你別亂說,我和他還不是一家人呢。”
寧若初笑了笑,沒有戳穿。
夜月坐在副駕駛上,在寧若初和冬傾染道別,升上窗戶後,突然開口:“凌川既然想和冬總合作,你就一定要和這位冬小姐打好關係。”
自她說要來冬家後,夜月就反覆提醒。
寧若初垂眸,捏了捏棉花娃娃的手,聲音輕柔:“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