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花子和長門一郎正在東門外佈局,秦天則在黃包車的護送下朝英租界奔去。
從老城到英租界需要從北往南穿越日租界和法租界,好在津門這個地方還算開放,沒有新京管控的那麼嚴格。
除了一些明令禁止的區域不允許普通人經過外,其他的普通街道都是暢通無阻的。
順利透過日租界,本來人力車想著走直線會英租界,結果在進入法租界的時候秦天讓其轉向了勸業場方向。
此時的津門,真正繁榮的地方就在津門梨棧十字街勸業場那一片,從勸業場開業到現在,整片區域一公里範圍內在這五六年裡迅速發展,成為津門最具勢力的商業區,也是所有豪商一擲千金都不帶眨眼的地方。
抵達了勸業場門口,秦天照例丟了一塊大洋在地上,然後一副傲嬌的姿態進了商場。
“不用找了。”
拉車的車伕本來累的就夠嗆,彎著腰哈赤哈赤個不停,結果秦天還直接丟了一塊錢在地上。
這可把車伕氣的夠嗆,他感受到了一種極度的恥辱,身為大東洋帝國的勇士,給一個支那人拉車也就算了,結果還要面對這樣的局面。
這地上的一塊大洋他不能不撿,可一旦撿了,他的尊嚴就沒了。
可若是不撿,在這麼繁華的地段,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肯定要暴露,因為不符合人力車伕的人設,這街面上誰知道有沒有敵特潛伏,萬一被人看出了破綻,指不定活不到明天。
車伕沒敢過多的猶豫,只是藉助著身體太累的緣故頓了兩秒,隨後還是彎下腰在內心咬牙切齒的撿起那枚嵌在雪面裡的大洋,撿到錢的同時還得朝著秦天離去的背影點頭哈腰拱手作揖。
本來這個時候車伕還得說一些例如老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大吉大利之類的吉祥話,但出於口音的問題,只好裝作啞巴啊啊啊個不停,配合上肢體動作,讓人知道他是個啞巴力腳。
聽見身後啊啊的聲音,秦天嘴角翹起一絲弧度,自己點頭哈腰當了兩年孫子,現在終於可以找回了。
秦天前一腳剛進商場,一直跟在黃包車後面的一輛轎車裡就下來了三個人追了上去。
勸業場是目前津門最大的綜合性商場,除了一二樓是常規商品,樓上還有八大天等各種業態,可以說吃喝玩樂這裡一應俱全。
秦天來這裡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和遠道而來的上司戴老闆見一面,從王大木手裡得到的資訊,戴老闆中午會抵達津門,也會按照秦天的要求在勸業場等他。
現在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天色已晚,人頭攢動,哪哪都是人,這種場合,最適合見面,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甩掉身後的尾巴。
一開始,秦天還閒庭信步的在一二樓溜達,看看珠寶首飾,綾羅綢緞成衣成袍,胭脂水粉那些,遇見喜歡的小玩意兒也會隨手購買,不過他從來不拿,只是多給了一份賞錢,讓這些商家差人送去即可。
能在勸業場這些地方做生意的人都講究一個規矩,願意花錢讓人送貨到家的主,絕對不是那種摳摳搜搜的普通人,把這種老闆服侍好了,後面的生意不會少。
是規矩,也是生意經,沒有人會傻到為了幾件商品自斷財路。
本來還逛的好好的,三個尾巴也在不同方向跟的很緊,結果等秦天上了樓,七拐八拐的在人群裡穿梭,最後上到樓頂的天外天,這三個尾巴居然給跟丟了,連秦天的毛都看不見一根。
六樓做為勸業場的樓頂,被做成了露天戲院,現在雖然是冬天,樓頂不僅風大也格外的冷,但仍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舞臺上此時上演的京劇也絲毫沒有因為氣溫和環境的緣故停演,反而一如往常,兢兢業業的表演一出又一出好戲。
在三個尾巴扒拉著人群尋找秦天身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