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李廖清的不尋常,羅奇憋到凌晨才摸到藍海的房間將這件事說了一遍。
藍海一聽就認為李廖清有問題,兩人反覆琢磨了一會兒,才讓羅奇先回去,等早晨六點開會的時候再說。
等羅奇走之後,藍海回憶著李廖清這段時間的行為,他雖然沒有專門盯著誰,但熟悉眾人之後對每個人都有一定的印象。
只是回憶到李廖清的身上時,還真的沒發現有太奇怪的地方,除了那天發現李廖清從南大門方向回來,不走中軸線,偏偏走連廊這件事,平時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妥。
倒是因為走連廊這件事,他觀察了幾天,還真的和易鹿山院長說的一樣,純屬個人習慣,這個人說孤僻也不孤僻,偶爾也會主動和人閒扯幾句,工作上也是按部就班,屬於話不多,但偶爾又能聊一會兒的那種人。
至於走連廊這種背陰的地方,不光是他一個人這樣,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人有這種習慣,不願意走有強光的地方,明明只需要曬幾秒鐘太陽就能節約十幾二十米的路,這些人非不走陽光下的捷徑,而是極其自然的選擇繞路。
所以那天晚上李廖清在發現他的時候步子並沒有亂,也沒有選擇躲避,而是照常行走,這種行為反倒是證明了他心裡沒鬼。
本來藍海都沒再注意這個李廖清,現在被羅奇這麼一說,李廖清身上又有了懷疑。
北平這個地方,本來就屬於雨水少的區域,哪怕是夏天都不會有太多雨水,秋天就更少了。
李廖清那句話說的就有些不符合常理,只要在北平住過幾年的人都知道,整個秋天可遇不上幾場雨。
再加上後面的那句話,明顯就是在提醒羅奇,讓其早點動手,否則時間一長,怕出意外。
羅奇轉移寶物這條線一共三個人,內線只有羅奇一人,另外兩人都是護衛,一個是負責皇極殿區域側門的夜間看守,一個負責外圍的夜間防火打更的巡邏,這兩人都是博物院的老軍警,並不是憲兵和特務營的人。
一般人接觸不到這兩人,自然不知道他們的路子會這麼隱秘。
當然,這只是易鹿山設的計,另外兩人進行了配合而已,但在其他不知內情的人眼裡,只會覺得羅奇的路子厲害。
接觸不到羅奇線上的人,敵特就只能想方設法的暗示和提醒他才行,那個李廖清白天的行為,和自爆身份沒區別。
一夜過去,在清晨開會的時候這個情況被提出來,也得到其他人的贊同,都認為李廖清相當於明牌,死死盯住他,就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其他人。
為了讓對方著急,藍海和易鹿山認為可以繼續拖延時間,並且人為的製造一些阻礙,讓羅奇拖延時間的行為更為合理。
到了當天晚上,在眾人差不多快要睡著的時候,陳程按照計劃在九龍壁南邊的方向對天空開了幾槍。
然後晚上負責守衛的崗哨和巡邏人員都發出了一些比較慌亂的響動,這一套流程下來,確實讓已經睡了的工作組人員都爬了起來,一個個從排房宿舍出來,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猜測著牆外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招果然管用,第二天早上,羅奇的口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紙條,對方詢問他昨晚是不是私自行動了,如果沒有,就在中午的時候給假山池子外的螞蟻路上攔一根枯樹枝,如果有,就放一塊小石頭。
看見這個小紙條,羅奇瞬間堅定李廖清就是敵特之一,這段時間他吃午飯晚飯的時候都會在臺階那裡喂螞蟻,如果不是關注過他的人怎麼會知道這點,除了李廖清,還真沒人和他說過螞蟻的事兒。
羅奇堅定是李廖清,但盯著李廖清的藍海卻沒有任何發現,再次開會的時候,藍海就很納悶,說他恨不得長出一百隻眼睛盯著李廖清,要是有絲毫異動,他